莫越悄悄地瞥了一眼倾灵的表情,见她笑呵呵的只是不说话,一股凉意从尾椎骨升了上来,浑身打了个寒颤后一本正经道:“很晚了,还是别玩了。”
听到这话,陆子钰不屑的笑了笑道:“怕了就直说,不是开始还说要打个通宵嘛。”
说着,陆子钰就发现莫越眼神不对,他一直在小心又悄咪咪的看站在君子兰身后的“李福公公。”
咋了这是?李福脸上长花了?
带着好奇心,陆子钰也偏过头去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人魂都快被吓的飞起来了。
那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
陆子钰僵硬的转回头,将已经抓好的牌放在桌上,学着莫越一样,将手端端正正的摆放在了膝盖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两人忽然像个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君子兰很是疑惑,握着牌在两人眼前晃悠道:“怎么了?不玩了?我这白天还得接着睡觉装病,这会儿哪睡得着啊,继续再来几把。”
说完,君子兰还对着莫越扬了下头道:“我帮着你,不让陆子钰画你了,继续呗。”
见这两人还是不吭声,君子兰叹了口气,也将手里的牌丢在了桌子上,趴下后下巴压在手臂上。
这是常做的动作。
他用手指抵着牌在桌面上滑动着,喃喃道:“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有没有用,虽然说过要尽量不介意阿灵身边有其他人,但是收到东池和西洲的文书还是心里堵得慌。一个将军一个国师,竟然都想嫁到南渊来做阿灵的侧妃。”
“我也知道阿灵回来肯定会同我商量,但我实在不想跟她去谈论这个事情,也不知道这装病能装多久。”
而低着头的两人真是汗流浃背,心里都在祈祷了。
祖宗!别说了!你身后那人快炸毛了啊!
“很是后悔啊。”君子兰的脸上透露出苦涩的笑意,火光给他眉目间添了一丝抹不开的阴霾。他声音缓缓,轻柔又淡淡的。
“当初如果四国庆典不让她作为使者出使,那是不是我养大的这只芍药,就不必被其他人窥视了。”
可是没有如果啊。
本来还在生气阿兰竟然联合其他两人装病骗自己的倾灵在听到君子兰的话后,心里涌上来一股难受
她本来睁大的双眸也渐渐的被眼睑遮掩,鼻尖酸酸的,那些本来想埋怨的话也化为了乌有。
是啊,她与阿兰一同长大,若是不出使,若是不遇到其他人。。。
这些话阿兰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起过,哪怕当时容下凌亦泽时,阿兰也只是将手按在她的心脏上,温柔的说着。
“这里有我就够了。”
鼻尖的酸涩感越来越重,倾灵连退几步,随后转身像逃跑一般夺门而出。
“哎呀!”陆子钰见人跑了,心下一急,一巴掌拍在了君子兰的头上,给天子都拍懵了。
“快追啊!刚你身后站着的不是李福!是倾灵!”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君子兰更懵了,但是见陆子钰和莫越两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在开玩笑,心下才一句卧槽,起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