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规收下五千万之前,便想好了要做什么。
爱人分离是痛苦的,为了减少思念之痛、早点与卿倾团圆,他一头扎入汽车零部件行业。
之前在卿父公司里,除了诬陷,没遭遇什么挫折。
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也将社会运行规则想得太简单太干净。
他与两人一起合伙创业,钱被那两人合伙卷走了。
两人手段高明,故意钻法律空子,报警也没什么用。
宋清规浑浑噩噩了两天,终于接受自己在半年时间被骗的事实。
他躺在出租屋里,双眼迷茫,前方的路仿佛暗无天地。
人一受挫,容易回忆美好。
宋清规怀念与卿倾在白羽雪山的日子。
想她窝在自己怀里,想她的笑与拥抱,想她跟自己讲各种知识……思念泛滥成河。
如今被骗得这么惨,何年何月才有脸去找卿倾?
卿倾知道自己离开,又会多难过?
他不敢想,只能重新振作起来。
其实他卡里还有五百多万,当初与人合伙创业时,他并没有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
他在雪山打猎,会设置多个陷阱,提高捕获率,后来卿倾也曾告诉他,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宋清规庆幸当初多留了个心眼。
他先找了个月薪一万多的工地活过渡,打算放空一下脑子,冷静下来思考未来的路。
白天上完班,晚上他就在小小的出租屋里上网课,学习创业知识。
两个月后,他打算做鞋包卖,最近在找合作的工厂。
一天,他在工地里干着活,同事喊他,说有人找。
大暑天,他汗流浃背,转头往后边看。
卿倾扎着鱼骨辫,一身白裙,干净明艳。
“清规!”
将近八个月,终于找到他了!
宋清规眼一亮,转瞬又压下即将上扬的唇角,冷漠走过去。
卿倾去拉他胳膊,心疼道:“清规,你不要做这种工作,跟我回家。”
他不在的日子,自己每晚都要抱着紫貂围巾才能入睡。
“我不会跟你回去,”宋清规将胳膊抽出来,“我拿了你爸妈的钱,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
“我不!”卿倾眼眶泛红,鼻头酸涩,“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
“你爸妈瞧不起我,我也懒得看他们的脸色。我在你跟钱之间,选择了钱,我想自己也没那么喜欢你,就走了。”
拿了卿父母的钱,至少现在得让卿倾死心。
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在外面吃苦。
“你撒谎!”
“你快走,别影响我干活。”
宋清规以前就是个糙汉,冷着脸唬人时,特别有震慑力度。
见卿倾不怕,他又不舍得打骂,就继续回去干活。
知道卿倾在远处看着,他心不在焉干着活。
过了两个多小时,卿倾终于转身走了。
悬着的心是放下来了,却空虚酸胀得厉害。
卿倾看着知书达理,其实也有些千金脾气,会记仇。
他都能想象,以后有多难哄好。
自己创业这段时间,如果卿倾爱上别人、或者与别人结婚。
他会遗憾会伤心,但不会怪她。
自己如果创业失败,拖累不了她,是好事;如果创业成功,他就默默护着她,让她不再看人脸色或被人调戏欺辱。
他长这么大,并没有收到很多关注与爱,被卿倾炽热且义无反顾地爱过护过,已经很值得。
宋清规在工地干到下午六点半,才收工。
他在小吃摊里吃了一份便宜的蛋炒饭,坐公交回到出租屋。
正准备要关门,一只素白的手伸进来挡。
宋清规看清人脸,猛地拉开门以防压到她的手:“谁让你跟过来的?”
卿倾也不搭理,故技重施,弓着身子往里面钻,打算先了解清楚情况。
却被揪住衣领子,拉出去。
宋清规高大、带有汗臭味的身躯,将门缝堵死。
“老公,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