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中,一盏盏昏暗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余力,暗黄色的灯光给矿洞带来一丝丝光明,照亮了一个个脸色蜡黄的奴隶。
“铛铛铛”
铁器撞击岩石的震动声不断传出,矿洞最深处的奴隶们双手抓起挖矿工具,一下又一下凿击身前巨型岩石,每每运动到最激烈程度时,灰色汗水和交击火花便会向着四周溅射。
站在这些奴隶的身后,杜克甚至听到他们胸口如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粗重声音。
矿洞中的温度并不高,却让杜克感到一种燥热,他下意识的抬起袖口,就要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袖口刚抬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目光停留在手臂上,看着上面那一层被自己汗水浸湿的颜色接近炭黑的麻布纺织物,杜克下定决心:“终有一天,我要……”
骤然。
一根缠着铁片的鞭子破空而来,刷的一下抽在了杜克后背上,顿时,衣物被撕裂一个手臂粗细的口子,背上更是皮开肉烂,铁片硬生生从身体中扯下来五六片碎肉,鲜血四溅,甚是可恐。
杜克重重闷哼一声,身子徒然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弓下来,五指用力抓在忍不住颤抖的左臂上,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这里的动静没有引来奴隶们哪怕一点点的注目,实在是,他们已经见识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了。
“再有下次,十鞭!”监工门罗冷冷道。
背对着门罗,杜克咬着牙巍巍颤颤站起来,他第一时间没去管身上的伤势,而是将双臂伸向下方,抱住一块棱角分明的矿石,用力的扔向了旁边运矿人力车的黝黑木板上。
鲜血沿着杜克的背部缓缓流下,沿着汗水浸湿的皮肤,染红了那一层炭黑衣物,从衣角嘀嗒嘀嗒下落。
重复又重复,杜克仿佛不知疲倦,就像从未受伤一样,将一块又一块矿石搬运到人力车上。
哪怕他呼吸粗重无比,口中因为剧烈疼痛咬破嘴唇后,发出咕嘟咕嘟的吞咽声音,也没有停下。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窝囊。”
门罗冷哼一声,见杜克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无趣,随即拖着血淋淋的鞭子离开了此处。
杜克眸子深隐,眼角余光扫过远方的门罗,看不出现心中在想些什么,过了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暗道:“第七次了,这一次,他用了斗气!”
说完,杜克收回目光,微微俯下身子,再一次重复搬运矿石,谁也看不见他此时的目光,谁也不清楚他有何打算。
……
“一个乳臭未干的奴隶,至于这么周折吗?”
说话的是铁索,作为这方矿洞实力最强的监工,他身高接近两米,魁梧有力,结实的胸膛上绑着一根呈十字型的粗重锁链,这根足有三米的铁链通体银白色,实际重量超过百斤,却被他缠绕在手臂上肆意把玩。
刚刚教训完杜克回来的门罗站在他的面前,无论是气势还是身高,都像被压了一截似的,就连说话,都略显拘谨。
“他的眼神让我很不爽......想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