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被这一急刹差一点儿被挡风玻璃磕着脑袋,凌寒抱歉地说:“对不起啊!”
车子又稳稳地朝前开去。
白雪儿赶紧说:“没事儿,没事儿。”定了定神,她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我被拐卖的时候才三岁,还不怎么记事,但是我的小名我却记得清清楚楚,叫……英子……”
“英子?你的小名叫英子?”凌寒看着她,突然想流泪。
“是啊,”白雪儿说,“是叫英子,我有时候做梦梦见回到小时候,就听见有人叫我英子!”
“英子,英子!”凌寒嘴里喃喃地念叨着,然后将车子靠边停下。
他的目光落在了白雪儿的左耳垂上,随后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叹息。
白雪儿吃惊地看着凌寒,不解地叫了一声“哥哥?”
凌寒的眼睛看着白雪儿,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白雪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她的心里美滋滋的,心里想:“他这样看着我,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看上我了吧?哈,谁让本姑娘长着一副人见人爱的可爱模样呢……”
就在白雪儿想入非非的时候,凌寒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他又启动了车子。
沉默!
过了一会儿,凌寒问:“白雪儿,这么多年你一直靠骗、靠偷为生吗?”
“是……是啊,”白雪儿结巴着承认,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这个职业,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让她感到抬不起头来。
事实上她不承认也不行了,刚才凌寒下车跟那伙人交涉的时候,他们一定把她的老底儿全部抖了出来。
白雪儿说:“我的第二个养父死了之后,我才六岁,后来我又被一个老姑娘收养了。对了,你知道什么是老姑娘吗?”
还没等凌寒回答,白雪儿又接着说:“就是一直没结婚的老女人。”她的表情有些无奈,也有些悲凉,“听人家说,我的这个养母年轻的时候是个做皮肉生意的,专骗、偷男人的钱。后来老了,没人要她了,她就转行跳大神,一天到晚装神弄鬼地骗人家钱。我跟着她之后,她每天对我教育最多的就是怎么将人家的钱骗进自己的腰包里,慢慢地,我也就……学会了……”
凌寒的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他面无表情地说:“那你知不知道,靠骗、靠偷为生是很危险的,万一败露了……”
白雪儿苦笑了一下,说:“我的运气还真的好,还从没有失手过,今天是第一次失手,正好遇见了你……要不然,今晚我肯定要被他们……”
想起刚才的一幕,白雪儿仍然有些心有余悸,今天要不是遇见了他,现在的她会是什么下场?
因为后怕,她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凌寒说:“以后找份正经工作吧,不要再出去骗钱了。”
“嗯。”白雪儿点头答应,心里却在无奈地苦笑,找什么正经工作啊,她就认识几个字儿,连自己的名字都写得歪歪扭扭,除了去帮人家洗碗刷盘子和打扫卫生、刷马桶,她能找到什么正经工作?
让她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穿着肮脏的工作服去干那些脏活累活?切,开什么玩笑?
靠骗、偷为生虽然危险了一点,但是只要不被人发现,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白雪儿一身高档的名牌衣服,她长得也美,拎着精致的包包走在大街上,样子还是很光鲜的,怎么看也像是一个高层白领!
回头率也高啊!
谁会知道她是靠骗、靠偷为生的骗子、小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