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皓瞥了对方一眼,不屑道:“把你脏手拿开,我又不走,就是跟糜将军解释几句,把误会解释清楚而已,难道你们真想在天子寝宫前和虎贲军厮杀一场吗?”
那陌生侍卫犹豫片刻,抬眼看看对面严阵以待的虎贲军,他也不想当真兵戎相见把事态闹大,只好把手缩了回来,但仍不忘叮嘱一句:“那你说完就赶紧回去”。
“呿”,黄皓白了一眼,走到糜威身边亲切地拉住他扯着嗓子扬声说:“糜将军,天子染了风寒,此刻已经睡下了,不便相扰,待病愈后自会传召将军”。
糜威知道黄皓故意大声说话,是为了让对面的侍卫听得清楚,免得对方以为黄皓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好啦,糜将军,你就先回去吧,有我在,自会把陛下照顾得妥妥当当的,你就放心吧”,黄皓边说边背过身子遮住后方的视线,然后把拉着糜威胳膊的手顺势滑下,糜威只觉手心已经多了一团物件。
黄皓说完转身回宫,临进门还骂了陌生侍卫一句:“狗东西,一点宫中的规矩都不懂,天子寝宫前也敢喧哗,难怪糜将军生气”。
糜威暗暗攥紧手中之物,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一众虎贲郎也抹抹额头和掌心的冷汗,赶紧跟着离开。
不多时,听到动静的董允匆匆赶来,问领头的陌生侍卫道:“怎样,没让人闯进去吧?”
“没有,那姓黄的近侍出来解释清楚后,虎贲军就撤了”。
“黄皓?”董允眉头一皱,“他都说了什么?”
“请董侍中放心,我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他的话我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并无多余的语言”。
董允本想去找糜威探探口风,但一想到对方此刻多半正在火头上,而且丞相的亲卫也全程监视着的,应该不会出问题,所以也就懒得去触糜威的霉头了。
何况就算糜威现在察觉到了什么,时间上也来不及给关中通风报信了。
另一边,糜威一步不停地回到自己在宫中的官厩,他让亲卫守住门口,然后自己独自进屋摊开黄皓塞来的物件——那是揉成团的一张纸条。
纸条上密密写着两行字:天子在丞相军中,往关中去。
糜威“腾”地站了起来,他急速思考片刻,然后换上便服离宫而去,直奔赵骥在成都的私宅。
赵骥当年南征平叛,后来却把战功让给了李恢和吴懿,自己只平级转了个中监军的职务,作为补偿,天子在成都赏赐了他宅院和田地。
赵骥进驻关中后,宅院就没人住了,后来关嫣就把宅院和田地用于安置最早跟着阎宇追随赵骥参加武陵之战时那数十名白毦兵中负伤致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