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北也难得地唉声叹气:“我的镜花阁一样,每天被电母多次找上门!”
好嘛,拿住我命脉了:“哦,知道了,以后隔几天送一次。”
小镜子映着镇坤俊逸出尘的脸庞:“为师知道,短时间熟人就没了三个,你心里难受,找不到纾解的办法。要不找大功德却被命数拖累之人送送?一次性来个大雷。”
我悟了:“好,等着!”
潇北打断我们师徒的犟嘴,用一种慈悲的眼神看着我:“小丫头,我跟师弟不怕被算账,更不怕关小黑屋。”
镇坤总算严肃了,一如既往的心疼:“小徒儿,想哭,就哭出来吧!你在为师面前,不需要故作坚强。”
我捧着小镜子跪倒在草丛,哭的心脏抽疼:“师尊……为什么我要以这样的方式失去他们?师兄是,许闹也是!”
秦帅内心深处的悲凉与无奈,我也终于体会了一遍。
许闹不仅仅是为昔雨和青衣死的,也是为我而死,为庇护的千千万万人,所以耗尽了精魂跟敌人同归于尽,化作尘埃四散。
镇坤这次没有再跟我讲大道理,说什么该失去的注定要失去,而是鼓励与信任,那双明朗的眸子有着万年不变深沉的爱:“因为你还活着。微露,这是为师第一次叫你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了,历经千辛万苦,你终于长成了为师最期望的样子,终于能挑起千斤重担。”
我又哭又笑:“如果我不曾亏欠,自是欣然同意,可现在,我才不要!”
潇北的话更为直接:“小丫头,逃避不是办法,你懂的,应该让她被人记得,替她活着。”
两个人相继离开镜面,我把镜子扔在一边。
这时候,我并未注意潇北说的是她,不是他们。
风声呼啸而过,鹤唳晴空闻九霄,望着漠河冰封了大半年而到来的久违的夏天,一时之间,感慨良多。
家人因我的功德庇荫都能活过百岁,去世前也不会太痛苦,我几度觉得庆幸。
如果一个人无病无灾过完一生,睡一觉就离开世界,被多数人称作福气,只因为这世上有太多人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
我坐在凉亭里冷静下来,其实我什么都明白,他们离开是必然的,我的长生造就会不断送走在意的人,无论亲人,还是朋友。
送别清域、许闹和秦建国只是开始,以后认识的人都会走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