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既然她说不出来,你不知道换个人问吗!”
说话的是安室,他身体下意识向前冲,可是这只能让他身上的伤口更加崩裂,献血一滴滴地掉落,染红了整条胳膊。
“不一样。”宾加嘲讽地看了他一眼,“你们和白兰地不一样,你们要是背叛了组织,直接杀掉就行了,而白兰地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提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语了,织镜在痛苦之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点,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她的第三根指甲就已经被拔下,扔到了她脚下。
织镜最疼惜自己这双手,平日里每隔几天就要花大价钱做一次保养,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痛苦,而宾加还是一脚踩在她手腕,一手还拿着枪威胁她,让她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冷汗一滴一滴地从额角留下,脸色惨白一片。
贝尔摩德看得心急如焚,她自然没能看到那被束缚着行动的安室,双眼之中已经只剩下一片赤红。
织镜一开始还会发出痛苦的叫声,然而第四根手指甲被硬生生拔下之后,她的惨叫只剩下了呻吟,身体在地上不断地挣扎着,终于没忍住,织镜看向了安室,眼眸转动的那一刻,为了自己破碎的自尊一直锁在眼眶的泪水像珠子一样跌落,和安室身上的血液一样,砸到了地上。
我快要撑不住了,公安先生。
安室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神色不见丝毫犹豫,只是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点了点头。
说吧,我替阿景还你。
……
织镜收回目光,她的手已经鲜血淋漓,四根手指原本属于指甲盖的位置只剩下了不断冒着血液的伤口,在地上,如同白玉一般好看的指甲逐渐散去上面温热的温度。
“还是没话说吗?这是最后一根了。”宾加好像很有耐心地问道。
织镜仰起头,此时,她的神色之中竟然有种骄傲的感觉。
“我说——不知道。”
她黑羽织镜生来倔强,她不想说,谁也别想从她嘴里翘出任何信息!
一直在身后看戏的伏特加“啧啧”了两声,不耐烦地说道:
“你到底有没有把握?白兰地这个女人从来都受不住痛,这样都没话说,是你有问题吧?”
贝尔摩德也同样冷笑着:“如果没有确切证据,这样屈打成招的结论我不信。”
被扶了面子,宾加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低头,看着躺在碎木箱子上的织镜,心中更加地怨恨。
织镜的手已经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地开始抽搐,她仰起头,目光穿过宾加,无意中看向了这件仓库的顶部。
破旧的铁皮已经有了明显的裂痕和破洞,而透过那缝隙照射进来的夕阳光线,迷迷糊糊间,织镜似乎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赤井秀一,正在屋顶的位置,把枪架在屋顶的破洞上,漆黑的步枪对准了仓库内唯一的灯。
他在等一个时机。
织镜的目光落在宾加身上,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那双已经因为疼痛而抽搐不止的眼睛猛地落在宾加的领口上,声音冰冷无比:
“你身上的血哪里来的?”
宾加一愣,低头看着自己领口沾上的血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应该是刚才做刑罚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吧?
宾加还没说话,织镜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把伤痕累累的手从宾加的鞋底抽了出来,整个人也一下子将宾加补倒在地,声音里透露着连渗人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