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入夜后没跟祁天凛交谈过,但是通过那边不断传来的敲键盘的声音,嘉榆知道的,那个男人在办公。
而且他们这一个月以来,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就是彼此身边有人时,尽量不交流。
这会嘉榆话一出,旁边的白羽就问了:
“嘉榆,你说什么?”
嘉榆笑了笑:
“没什么,我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比赛。”
白羽:“人这么多,应该快了吧。”
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年轻女子,走到嘉榆身边停下。
女子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拿着一支竹笛。
嘉榆瞥了一眼,就知道这名女子是来参赛的。
看女子穿着有补丁的衣服,家里条件应该很差。
她说:“姑娘,你是来比赛的吗?我刚听别人说,乐师想参赛,要去擂台后面那边排队。”
女子感激一笑:
“多谢小姐提醒。”
说罢,转身离开,结果被后面挤上来的人给撞倒,“啊~”
她连人带拐杖摔地上之际,手中的竹笛也掉到了地面并滚出去了,被一个大胖子一脚踩到,当场爆裂。
看到竹笛被踩裂,女子的心直接就碎了,“不要——”
那大胖子不但没道歉,还多踩一脚,并骂骂咧咧:
“四瘸子,你的东西差点就把老子摔倒了,身有残疾来这里干什么?妨碍别人吗?”
嘉榆见状,把女子扶起来,关心问:
“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摔伤?”
女子满脸绝望:
“完了,什么都完了,救命钱,彻底没希望拿到了。”
嘉榆见女子情绪崩溃,打算搀扶女子离开人群,找个地方坐下。
“姑娘,我扶你去个地方坐着吧?你腿脚不便,不宜站在这里太久。”
女子的精神已经有点失常,一个劲地在说:
“完了,什么都完了。”
“没了笛子,我还怎么参加比赛。”
“拿不到赏金,我怎么把夫君的病治好。”
嘉榆听懂了个大概,“姑娘,你有困难,跟我说,我可以帮你的。”
说着,拿出了一锭银子。
她的话,让女子的精神正常了不少。
“不,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小姐的银子。”
“我会吹笛,我可以参加比赛拿奖金,姑娘,能帮我去买支笛子来吗?”
嘉榆四处看了看,发现已经有乐师上台了。
主持擂台的人,已经在发表讲话。
本可以直接帮助这名女子的,嘉榆想了想,还是决定圆女子的心愿。
既然女子想通过比赛获得奖金,那她就帮女子买支笛子来吧。
不一会,嘉榆和白羽把女子搀扶到了人群外面。
“白羽,帮我扶着这位姑娘一下,我去那边买支笛子。”
“之前路过的时候,我看到那边有很多乐器在卖。”
白羽听了嘉榆的话后,回道:
“去吧,这位姑娘有我呢。”
“好。”
嘉榆这才放心地去买笛子了。
没多久,把笛子买了回来,还和白羽亲自搀扶女子到擂台后面排队的对方。
到了才发现,参加比赛的乐师排了长龙队,什么年龄段,什么长相的人都有。
而嘉榆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擂台和擂台边的观众席。
这一看,发现那里设有三套桌椅,每张椅子都坐着人。
两男一女,都是中上年纪。
看扮相,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嘉榆扫了一眼,心中一惊:
“那三个人,该不会是评委吧?”
这时,第一位上擂台的乐师,开始表演。
嘉榆定眼一看,发现这位乐师,居然就是不久前抢她耳饰的那个没素质的女人。
宋珠儿一曲琵琶,赢得三位评委的一致好评:
“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好曲,好曲,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动听的曲子。”
“一开始就是巅峰乐师献技,看来后面的乐师想要成功攻擂,很难。”
在嘉榆看来,宋珠儿的表现顶多算中规中矩,没有特别惊艳,但也不至于难听。
但是,怎么可能有评委说的那么好。
看那些观众平淡的反应,就知道这个女人的表现一般了。
嘉榆摇头,啧啧两声。
心里讽刺道:“啧啧,要不是这个女的后台硬,那就是评委耳朵聋了,原来走后门不分古今中外的。”
“一定要赢,我没有退路了。”
听到旁边的女子攥紧竹笛喃喃自语,嘉榆看了过来。
她看到这名女子那么渴望赢,又看向台上正被评委夸后高傲自负的宋珠儿,心里突然做了某个决定。
三千两黄金,有机会干嘛不争取。
能拿到的话,这名女子的腿有钱治了。
女子的夫君的病,也有钱治了。
心里做了决定后,嘉榆马上对白羽说:
“白羽,我也要参赛,你帮我排一下队,我去准备表演的乐器。”
白羽一惊:“啊?嘉榆,你真要参加吗?”
嘉榆郑重点了点头:
“对,我去替这位姑娘拔得头筹。”
“有机会挣大钱,干嘛不挣呢,等我!”
嘉榆离开后,白羽替嘉榆排队,和腿脚不便的女子一前一后排着。
嘉榆让明砚和暗墨跟上自己,去了一个无人的地方。
她对玉佩那头的祁天凛说:
“天凛,咱们家里有一间音乐室,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乐器,你帮我把钢琴传送过来。”
在嘉榆准备乐器的这段时间,在白羽她们前面排队的乐师,陆续上台表演。
然而这些乐师,大部分没能弹上几秒钟的乐器,就被评委给叫停了,并骂得非常难听。
说什么弹得那么难听,怎么有脸来参加的。
好多乐师被骂哭下台。
倒是有个别表现好的,能弹完整曲,那些评委也听得如痴如醉。
可是最后,还是无情地把这些表现好的,都刷下去了。
直到明砚和暗墨把钢琴抬到白羽身边,已经轮到腿脚不便的女子上台。
这位女子叫覃枝。
覃枝看到嘉榆身边的大家伙,不禁一愣:
“姑娘,这个东西……”
嘉榆这会没在意周围那些乐师投来的异样目光,笑眯眯对覃枝说:
“这是我的乐器,一会我上台就靠它了。”
“姑娘,我不缺钱,我参加比赛,就是想帮你把头筹夺得。”
“如果你能夺得,那最好不过,而我,是你的保障。”
覃枝被感动到了,“谢谢你姑娘。”
这时主持人不耐烦的催了催,“下一个乐师,赶紧上来。”
见前面已经没人排队,嘉榆示意覃枝:
“姑娘,你快上台吧,我们看好了。”
覃枝尽管很好奇嘉榆的那件乐器,但是表演要紧,压下对那件乐器的好奇心后,拄着拐杖上台了。
上了台后,看到台下的评委和一些观众轻蔑的嘴脸,覃枝由于过于紧张,摔了一跤,直接把笛子摔出了擂台。
她的狼狈,顿时引来台上和台下的哄笑。
宋珠儿低声讽刺:
“真是不自量力,一个瘸子也敢来参赛。”
女评委直接抨击:
“如此冒失,不配参赛,带下去!”
就这样,覃枝还来不及为自己的遭遇而悲愤委屈,就被两个人架下了舞台。
主持人这时说:
“下一位!”
此时,擂台后面。
嘉榆安慰覃枝:
“姑娘,别伤心,我替你教训那些目中无人之人。”
说罢,嘉榆吩咐明砚他们:
“帮我把钢琴抬上去。”
随后,她先行上了擂台。
她在台上一亮相,直接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似乎都很意外,居然有如此美艳夺目的乐师参赛。
而宋珠儿一看到上台的这个女人,是不久前冲撞她的那个女人,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