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信努力睁大眼睛。
张中宇正好奇的盯着他,面带微笑。
莫逸信定睛仔细看了看女人脖子上的链缀儿,又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
她微微蹙眉,静静等待。
“你这把剑很厉害,竟然把我搞迷糊了!”莫逸信解释道。
她动动嘴唇想做解释。
张中宇抢着说道:“原来如此,我表妹这个项链还真有点说法。”
听他这么说,莫逸信来了兴趣,盯着他默不作声,静待下文。
“我这表妹三十多岁……”
正要继续说下去,他表妹用手拉拉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没事儿,莫大队是得道高人,说给他听听,可能还能给你指点迷津。”
“我这表妹老大不小了,长得漂亮气质好,有能力会赚钱,可就是找不着对象。”
“有一次,我领她去拜访一位道长,道长法力高深,当时就拿她脖子上的项链做了做法事,开了开光。”
莫逸信点点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都沉迷了。”
“确实有法力,有这法器助身,何愁找不到如意郎君。”
张中宇叹口气说:“也就那么回事儿,还是没有着落。”
莫逸信沉吟一下说:“我看她气色俱佳,面白微青,无半点火色,当是官运不佳,男人不亲。性寒义气,仁多智高,事业运旺,这种情况,大运若走火地,则可得济,耐心等待,或者多去南方带带也可。”
“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要她去海南买房,她偏偏去京城置业。”张中宇说。
“没问题的,大运流转,或早或晚的事儿。”莫逸信安慰他俩。
“对了,这个大美女尊姓大名?”
“对,忘了介绍了,她叫……”
“白玉玉!”他表妹抢先回答,紧接着从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过来。
莫逸信接过一看,精致的卡片上,金色小字写着有关她的介绍。白玉玉可不简单,是珠宝鉴定师、评估师还是个拍卖师,还是一家公司的执行董事,名头挺多,应该货真价实。
“还真是,金命又从事珠宝行业,厉害的女强人!”莫逸信由衷的夸赞道。
“莫大队过奖了,不过玉玉确实很能干,要是盲目的嫁出去,我还真不舍得。”张中宇乐呵呵的说道。
“宇哥别自家人夸自家人了,让莫大队见笑了。”白玉玉羞赧的说。
“白总形神专一,凡事皆有所成,定会找到好男人的。”莫逸信说。
白玉玉微微颔首。
“唉!找不找都行,人总得缺点什么,十全十美也是遗憾。”
“算了别说我的事儿了,说回正题吧!”
“你是资深专家,就解读一下这种情况吧,我们洗耳恭听。”莫逸信说道。
“不敢不敢,我只是熟悉其中的一些套路,以前没有站在侦查机关的角度去研究拍卖这一行业,我就谈谈我的想法。”白玉玉很谦虚。
她从包里掏出一份报纸,展开放在桌子上,指着报纸中缝的内容给莫逸信看。
莫逸信顺着她的白玉葱指看到中缝下边登载着实秋公司的拍卖广告,在很不起眼角落。
“正常情况下,公开拍卖这种事儿,公告后希望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扩大消息面,吸引更多的人参与,拍卖品也可以拍个好价钱。”白玉玉严谨的说。
“实秋公司的拍卖公告用很小的篇幅登载在这犄角旮旯,明显不想让人看到,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与常识相违背。公告是必选项,也就是说拍卖必须事先公告,他们这种做法明显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这是第一点可疑之处。”
莫逸信点点头,表示赞同。
“第二点就是强行给我们退回参加拍卖的保证金。”
“我们是主动参与拍卖活动的客户,并且足额缴纳了保证金,对拍卖公司来说是有效客户,求之不得,他们反而在不经过我们同意的情况下退还了保证金,这毫无道理可讲。”
莫逸信插话说:“他们这样做应该是违规的吧!”
“是的,我们按照他们公告的要求满足了条件,虽然没有签订书面上的意向书,但实际上双方已经达成了协议,这种协议关系是受法律法规保护的,他们又强制解除这种已经建立起来的协议关系,明显违规。”
“你接着往下分析。”莫逸信说。
“从上述两点可以看出,实秋公司的这次拍卖应该只是走走过场,参加拍卖的客户应该是特定的,也就是说是事先安排好的客户。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不让那些看到公告信息来参加拍卖的客户参与拍卖,杜绝干扰因素,以保证特定客户以事先约定好的价格取得拍卖物。明天的拍卖会应该很平静,会按照他们拟订好流程进行。”
“实秋公司这样做其实就是走了个合法的拍卖流程,违规违法把拍卖品直接卖给了特定人,能不能这样说?”莫逸信问道。
“就是这情况。”白玉玉点点头。
“我要不要去举报他们?”张中宇说。
“估计你举报也没用,他们敢这样做,一定有强大的关系背书,不怕举报。”白玉玉说。
“你不想想,担保公司的拍卖品有很多是贵重物品,房子、车子、地皮、矿山等等,价值巨大,他们敢这样操作,根本就不怕露马脚。”
莫逸信点点头说:“牛春华诉前保全查封的那一套房产,就在明天的拍卖品之列,三年前购买的,当时的购买价是一千八百万左右。”
张中宇皱着眉不吭声。
“东新区CBD的写字楼,面积898平方米,购买时价值两万多元,今年的行情每平是多少钱?”
“现在东区CBD商圈写字楼的价格大概在三万元左右。”白玉玉说。
莫逸信说:“如果按三万元每平方米,这套房产现在的市场价值在两千七百万上下,也不知道明天会卖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