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都进了学堂。
而且每个人都中了秀才。
娘说,不希望我们做睁眼瞎。
娘说,该做什么的年纪就做什么。
娘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怕被辜负。
娘说,你有一腔热血就该奋战沙场,不要管后果如何,你只管去做。
于是,我就去了绥河。
整整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们。
那一场,血雨腥风,我以为我都活不下去,可是凭着一股子执念,我和鹤云大哥杀出了一条血路。
那是一条用尸体堆起来的路。
直到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后怕。
就像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硬生生从阎王手里抢出来了。
我们好多兄弟,都在那次战役中埋在黄土里了。
现在,我看着身边恬静的夫人,心里不自觉的美。
也许是我笑得有些夸张,雅黛被窝吵醒了。
她幽怨的瞪了我一眼:“将军,你自己在那美个什么劲呢?怪恐怖的!”
沈凌烟笑了笑:“乖,好好睡,我小闺女还没休息好呢。”
雅黛眼神温柔的盯着肚子,嘴角微微扬起:“怎么就是闺女了?万一是小子呢?”
沈凌烟眼睛眯了眯,乐颠颠的说道:“一定是闺女,小子咱家不吃香,你看看蓁蓁,多受宠爱?”
雅黛点头:“蓁蓁那可不一样,她……”
说着她叹了口气:“希望这次我们能见到她吧。”
沈凌烟想到什么,他握紧拳头:“会的。”
“我们大家这么想她,她不会感受不到的。”
雅黛忽然看着沈凌烟:“这次回去,你可别再乱说话了,大家都心情不好,你就算是活跃气氛,也不能胡咧咧。”
沈凌烟说:“知道了知道了,你看看你这个人,我什么时候胡咧咧了?”
雅黛揪住他的耳朵:“你自己说,你有没有胡咧咧?你经常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沈凌烟赶紧求饶:“夫人,撒手,我以后不胡咧咧了还不行吗!”
雅黛睨了他一眼:“你这个人,还真是让人头疼。”
沈凌烟卖乖的像只温顺的猫儿一样,头枕在雅黛的肩膀上:“怎么可能我可是最听话的人哪里让夫人头疼了?夫人你说我一定改,绝不让你操心,绝不让你头疼,绝不让你难过。”
雅黛一听那三个头疼,瞬间就头皮发麻,她嫌弃的看着沈凌烟:“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本来我就很难受,本来就想吐,再加上舟车劳顿,我更加心烦,此时你还这么恶心我,沈凌烟,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谋杀亲妇啊?”
沈凌烟调皮一笑:“你看你怎么会呢,我疼你爱你都来不及,那怎么可能还谋杀你呢?”
“这是给咱们小闺女做榜样,以后就要找她爹我这样好的男人,她这一辈子才不会难过。”
雅黛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这么厚脸皮的?
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当初千里迢迢的追夫到京都。
如今可真是让人有些搞笑。
她当初看上的高冷帅气的将军呢?请告诉她消失在哪里了?
一阵无误后,雅黛一脸凝重地说道:“我不管你如何胡闹,等一下回到家里可不能这样子,感情本来就很难过,你再这样为非作歹,娘亲肯定难受,却又不知道拿你如何。”
沈凌烟拍了拍胸脯:“你怎么就这么不放心?我呢?你放心吧,我肯定啥事也不说我就多做事少说话。”
雅黛点点头。
马车吱扭吱扭到了魔窟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