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的声音低低响起，虚弱而又缓慢。

他的后台一直在不断地跳动着一行行的字幕，疯狂地滚动着。

【妄想症发动中......发动失败。】

“我要杀了你......”

【妄想症发动中......发动失败。】

“我要杀了你！”

【妄想症发动中......发动失败。】

余鱼依旧在低语着，蓝紫色的眸子逐渐变红，吞没了他的眼白，显得格外恐怖。

而他的妄想症依旧在不断发动，不断失败。

因为他的忆值已经清空。

“余鱼哥哥，别发动妄想症了，你的脑袋会炸开的！！”夏荳凭空出现，拉住了余鱼的手臂，想要抱住他。

却发现他坚定地可怕，怎么用力也丝毫无法撼动。

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余鱼的身后，他并没有去立刻劝解余鱼，而是用敌视的目光看着星。

他当初展开幻象劈向顾卿清，就是为了提醒余鱼没有力量将会变得软弱。

现在看来已经晚了。

但是他选择把顾卿清送走，确实让他感到意外。

为了这份守护的心情，巨也愿意为余鱼挥动自己腐朽的巨斧，以死亡的身躯来对抗面前这活着的神明。

“咳咳......星，我要杀了你！”

余鱼拄着余卿，朝前一步，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星的触手，却无情落空。

星看着余鱼，皱了皱眉。

他不理解。

明明顾卿清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了这个弱小的人类，他却依旧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真是让人不喜啊。

而余鱼的眸子彻底变成了一片血红，就连7号世界赋予他的蓝紫色瞳孔也被完全覆盖，整个人看着星，如同入魔之人。

更准确地说，像是一个看上去就令人害怕的精神病。

而星也感觉周围似乎出现了其他人的气息，像是和他一般强大的古神，所以他只是看着余鱼，并没有立刻下死手。

生怕黄雀在后袭击他。

相比于已经是瓮中之鳖的余鱼，周围浮现出的气息更加让他在意。

而且这几道气息也带上了和余鱼一模一样的杀意，更是让他蹙起了眉头。

“......杀了你。”

余鱼只是低声喃喃道，这是他向妄想症许下的愿望，也是他在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唯一寄托的话语。

他不想再让顾卿清陷入那般险境。

他要，拥有排除一切危险的力量。

“余鱼。”

“......嗯？”

“你真的想要杀了他吗？”

脚下暗沉的土地逐渐染上一层又一层的猩红，化作了一滩巨大的血池，一个和余鱼一模一样的脸从地面的血池之上浮现，静静地和余鱼对视。

他的瞳孔和余鱼一样，一般血红，一般疯狂，一般狰狞。

还流淌着温热的血液。

“当然......”

余鱼点头，自己的声音和脚下的“我”在不知不觉开始重叠。

“当然要杀了他，毕竟我可是无往不利的玩家啊。”

余鱼握紧了“我”的手，两人瞬间翻转，余鱼落入血池，“我”站在地面。

随后，血池狂涌，被血池覆盖的余鱼重新贴合在了“我”的身上，两者合二为一，重新变成了余鱼。

他微微抬头，看向星。

那猩红的眸子之中却没有了之前的挣扎和痛苦，只留下了一如既往的疯狂，以及新生的兴奋。

“只要敢亮血条，那就可以......

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