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身体的大部分重心转移到面前的洗手台上,两条胳膊颤抖的也因此愈发严重,但还能勉力支撑,此时她脑袋沉重的恨不得一头扎进去。
她大口的喘着气,缓了一会儿后才尝试缓缓地抬起头,她瞥了一眼面前的镜子。镜子中映照出的她此刻有些虚弱、苍白,又有一种说不上的妖媚诡谲。
不,她怎么能和这种词扯到一起?
不该是这样的。
她再次垂首,尝试将肺里残留的血吐出,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时,她才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
纵使这里的水质再好,也难以抵抗口中浓重的血腥味。她一次次的扬起水流,仔细地清洗着手上与口中残留的血渍。
她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淡定,动作也是从容不迫。但细看表情之后,不难看出她心中压抑着些许仓惶与局促。
可血迹似乎越洗越多,双手也在不住的颤抖着,一股名为恐惧的情绪向她袭来,但她装作不知道,尽可能的想要去忽略它。
她做到了。
直到洗干净之后她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没有洗掉一样,所以又反复搓洗了三遍才停下动作。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抬眸看向镜子,现在的她依旧是以前那般明媚动人的样子,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以外。
她看了看水龙头,短暂的思考过后,没有去喝,而是擦干净身上的水渍返回了床上安稳躺平。
纵使再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能喝生水。更何况刚才她在清洗血渍的时候已经缓解了一些喉咙干涩的症状。
她很久以前的身体状态是可以喝生水的,也就是她在国外住院以前。
那次出院以后,虽然身体素质还能够和以前一样,但总归要比之前多注意了些。
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喝生水的。
除非她快干死了。
现在还没到干死的地步,自然不会去喝。
穆雅琪回到床上后不久,便再度陷入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