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句话说的就是现在被陆清河撇在一旁的拓跋亮。
虽然后者现在身负重伤,但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不过是被陆清河故意留了一口气,拿来当做诱饵而已。
“真人这句话说的就有失偏颇了,如果事实真像您说的那样,那请问,刚才我二人交手之时,为何不见真人出手相助,而是直到此生死攸关的情况才肯现身一叙呢,毕竟据我所知,您的身形可是早就到了。”
陆清河说完,甚至还背过手朝远处走了几步,显然是没有把拓跋亮的伤势放在心上。
听到自家师傅如此言语,苏晴顿时乐的差点笑出声来,原因无他,只因为这番话的效果那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不光诘问的罗玉桥哑口无言不说,还顺道浇灭了拓跋亮眼里的希望之火,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妙语。
然而,就算被陆清河一顿冷嘲热讽,可罗玉桥的神色却依旧十分沉稳,只见他快步走到拓跋亮身前,伸手便要将其扶起。
不料,尽管拓跋亮已经身负重伤,可当罗玉桥向其施以援手的时候,他却将头偏向了一旁,显然是拒绝了这位强者的好意。
面对此景,罗玉桥倒也坦然,没做多余的解释便冲一旁的鴸鸟勾了勾手指,示意其继续前来护主。
要说那畜生也当真是通了人性,虽然之前已经被陆清河一巴掌扇在了地上,但此刻却依然瘸着一条腿蹦蹦跶跶地跑了过来,并将自己的主人驼在了背上开始逃难。
面对如此狼狈的结局,此刻躺在鴸鸟后背上的拓跋亮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脸颓败中,眼底里也藏着对陆清河深深的怨恨。
只不过,在刚吃了大亏之后,他现在倒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毕竟小命要紧。
然而苏晴那边,现在也没工夫去搭理他了,因为眼前的形式又有了新的变化。
眼看拓跋亮这个残血的“人质”终于被成功解救,罗玉桥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在抬头看了看那诡异的天空之后,便对着陆清河不解地问道:
“阁下既有如此修为,又蒙天道垂青,得遇如此奇特的异象,为何不寻一洞天福地潜心突破,反而还要在此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我真是想不明白。”
面对这个问题,陆清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反问道:“在真人看来,我牢牢守护的这个天象,就是为了留给自己突破用?”
罗玉桥闻言眉毛一抬,“难道不是吗?”
这一次,陆清河没有说话,而是一脸严肃的用手指了指身后的悬崖底部,示意此番真正的目的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另有所图。
面对这个回答,罗玉桥显然也是有点为难,在纠结了片刻后才问道:
“能带我下去看看吗,毕竟这紫光的光柱是从崖底冒出来的,不亲自确认一下的话,我还是不放心。”
陆清河摇了摇头,而且姿势一看就是没有商量的那种。
罗玉桥见状也只能一声叹息:“既然这天象不是为你突破而生,而你又不肯让人一探究竟,那就没办法,看来只能换个地方谈谈了,毕竟对于这种事情,朝廷一向的态度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这话虽然说的很客气,可苏晴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罗玉桥口中的所谓“换个地方谈谈”是什么意思,所以他的一颗心也一下子悬了起来。
虽然对陆清河的修为很有信心,但毕竟对面的实力也摆在眼前,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不料,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陆清河的态度却和他截然相反。
“多宝,想不想看看为师认真出手时的样子?”
陆清河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由于他的思维实在是太跳脱了,所以苏晴一时也没能跟上这样的节奏,还是仔细想了想才认真回复道:“想看是想看,可是我不想你受伤,师傅。”
“哈哈哈,那你就在下面替我助威好了......”
陆清河话音未落,整个人的身形已如羽化的仙人一般,在悬崖边脚尖一点,便倒飞着向夜空中升去,动作俊逸洒脱至极。
以至于,当苏晴从这神乎其神的一幕中回过神来,环顾四周时他才发现,原本刚才还站在他身旁的罗玉桥,此刻也早已不见了踪影,想必是早已和自家师傅一起升到了空中,只留下他一个人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面对此情此景,苏晴顿时满头黑线,忍不住吐槽道:“怎么着啊这是,你俩飞天走了倒是潇洒,可好歹带上我啊,哪有师傅走了,徒弟还留在原地的道理,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还真有!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诚心要给他开的玩笑,苏晴才刚吐槽完自己的待遇,他便发现了另一件更尴尬的事情。
那就是因为罗陆二人现在飞的太高,所以他们的身形也早已被天上的云层遮挡,对于还在地上的苏晴来说,二人的交手那是压根一点都看不见!
不过这一次,问题却很快便得到了解决。
只见陆清河大袖一挥间,天空中霎时云崩气走,天地一派清明,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乌云遮月的影子。
毫无疑问,这样的手笔,无论以什么角度去欣赏都是极具艺术美感的,但苏晴此刻的神情却陡然严肃了起来。
因为他深知,对自家师傅而言,真正的战斗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