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多年以前,自己仗着年少气盛,孤身前往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探险,曾在机缘巧合之下救助了一个满身羽毛的怪人。
当时那怪人满口吱呀,虽听其腔调甚似人言,但二人终究无法交流,最后无奈之下其才脱下随身衣物相赠,以表谢意。
那时谢广陵只当是一次奇遇,并未放在心上,回谷后便将这件衣物随手一撇,就搁置了近十年功夫,直到后来自己修为日渐深厚,才发觉了其超凡之处。
原来隐匿身形仅仅是其最基础的功能之一,其余的诸如穿着之后好似肋生双翼一般,进退之时速度数倍于往昔等等,诸般玄妙不可尽数。
所以这幻云裳的来源根本就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神秘,只是自己多年来秘而不宣罢了。
但现在回想起来,那羽人和现在这条怪蛇给自己的感觉都是一样的,都充满了古朴蛮荒又霸道凶狠的气息,自己绝不会认错。
虽然自己不愿意承认,可现实往往就是如此,在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物之后,剩下的无论再匪夷所思,也一定蕴涵着真相。
“不行,这两件事要是和当年那场灾祸扯上关系的话,最近可就真成多事之秋了。”
谢广陵不禁扶额苦笑,这人世间的烦恼事怎么总如秋后落叶一般,扫也扫不尽,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罢罢罢,谷里的疯小子们天天闲的皮痒痒,这件事就先让他们去刺探一下吧。”
随后谢广陵便拉开了桌子下的抽屉,从中取出了两只木头雕刻而成的燕子。
燕子雕工精细且栩栩如生,而且身上还涂绘了紫色的颜料,看起来更是充满灵性。
手指转动间,谢广陵望着两只木燕此刻在手中上下翻飞,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末了他还是长叹一口气,颇为肉痛地不知从何处又掏出来了一只。
只不过这次的燕子有些特殊,描金绣银不说,翅膀也比平常燕子多了一对,竟然有两队翅膀。
而且四只翅膀上下错落间,还排列有序,不仅没有丝毫的画蛇添足之感,反而让人更觉流畅。
与刚才两只燕子的灵活不同,这只金燕神态昂扬,似乎充满了对翱翔天宇的渴望与追求。
动作造型上更是极富感染力,让人看过之后也颇生振翅高飞,壮志凌云之感。
而谢广陵此时的神色则十分耐人寻味,简直就是一副铁公鸡大出血的模样,仿佛拿出的不是金燕,而是他的心肝一般。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金燕的非同小可,哪怕一谷之主也要如此慎重才敢使用。
又过片刻,似乎生怕自己后悔一般,谢广陵赶忙打开了刚才的洞口,一甩手将三只燕子抛射而出,转眼的功夫就没入了云间,不见踪影。
眼看三只燕子已经被放出后,谢广陵不禁在心中暗暗地想到。
“哎,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希望这次的事情有个好结果吧,不要再横生事端了。”
......
“李逍原,你都流血了,别去了。”
眼看其被师傅又一次的打到在地,苏晴终于忍不住喊道。
原来在二人吃过丰盛的早饭之后,没过多久,在陆清河的带领下,二人就又一次来到了端木崖。
苏晴还好,但李逍原对这个地方可真是谈虎色变,原因无他,天知道他在这个地方到底挨了师傅多少毒打。
起先和师傅对练的时候,仅仅是点到为止,可后来随着自己实力的增长,师傅下的手也越来越重。
今天竟然还挂了彩。
其实苏晴以前也知道,师傅每天都会单独教导癞皮狗一会,他原本还以为是开小灶。
哪曾会想到是这种地狱般的方式,他心疼的同时,对自己的未来不禁也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不行,你别管,今天我必须和师傅多过几招,不然这身上直痒痒。”
李逍原还在嘴硬,可心里却叫苦不迭。
他娘的,这叫个什么事,修为大进的又不是我,师傅怎么今天下手这么重。
“怎么,这就不行了?”
陆清河望着躺在地上艰难起身的李逍原问道,“刚才吃饭可数你吃的最香啊,快起来。”
一听这个,李逍原哪里还能受得了,当即咬着牙把心一横,就又奔陆清河冲了上去。
当然,结局是可以预料到的。
仅仅几招之后,陆清河便抓住破绽,仅一掌就打的李逍原身如败革,“砰”的一声便倒飞了出去。
不过这一次,李逍原再也没能爬起来,而且仅仅是尝试了一下,就从口中又呛出了大量的鲜血。
“咳…”
李逍原低头望着胸前的大片殷红,不由苦笑道:“这下玩大了啊,早知道刚才就跟师傅服个软了。”
而后两眼一黑他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