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
半个时辰后。
“师傅,咱不能总这样坑我啊,凡事得讲道理对不对,说好的一起干活呢?”
此刻的李逍原正站在一个大坑内,拿着铁锨一下一下地往外抛着土,显然,师傅口中的一起干活,就是让自己挖坑,而他老人家依旧在上边美美地喝茶。
“甭废话,赶紧挖,去年没让你吃饭吗,怎么这点活干的婆婆妈妈的,我看你是又欠揍了。“
陆清河此时显然心情不错,甚至开始调侃起了自己的大徒弟。
待到李逍原从挖好的坑内爬出之后,正好就看到陆清河已经在苏晴的胸口处用笔写好了一个纷繁复杂的“定”字。
说是字,其实在李逍原眼中这七扭八歪的,和画符也差不多了。
按说师傅笔力一向雄健,是绝无可能写出这种软塌塌的东西的。
不过眼下也没敢多问,因为他料定了接下来必有下文。
果不其然,刚写好字的陆清河便冲着苏晴屈指一弹间,只见苏晴的身体随后就自动飘向了坑中。
且进了坑中之后,还像旗杆一般直挺挺的竖立了起来,一动不动。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陆清河又俯身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握在手中开始搓动。
仅仅一息之间,李逍原就能明显感觉到师傅手掌中的温度急剧升高,空气中甚至弥漫出了焦糊的味道。
陆清河摊开手掌之后,刚才的泥土早已化为了一小堆烧得通红的碎渣。
紧接着他轻轻一吹,这些碎渣便轻盈的飘落在坑内的每一个角落。
之后,只见这些刚才还不起眼的碎渣马上就迸发出了惊人的热量,坑内霎时灼浪逼人。
只见整个土坑内壁在高温燃烧下,甚至开始呈现出明亮的白色。
李逍原顿时大惊失色,坑内变成这般光景,显然是师傅有心所致,于是他慌忙喊到:“师傅,快停手啊,这样下去岂不是活活烤死了他。”
情急之下,李逍原甚至要直接冲进坑内救人。
陆清河闻言白眼一翻,“你先看仔细了行不行,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不然我费这么大劲,难道在烤地瓜嘛?”
这时,李逍原才发觉,苏晴此时的状态依然是像睡着了一般,并无异状。
而且坑内的颜色现在也暗沉了下去,全然不似方才那般炎热,他这才心中大定。
至于刚才师傅所写的“定”字,则在其胸口处熠熠生辉。
且经过周遭暗红火光的一映衬,还开始散发出了暖金色的光芒,看起来更是玄妙非常。
这时陆清河才在一旁揶揄道:“不进去一块待会?”
“不了不了。”
李逍原满脸堆笑:“小徒本领低微,能够常侍师傅身前就很满足了。”
陆清河闻言笑骂道:“滚,快滚,天天的油嘴滑舌。你现在去把刚才挖出来土回填进去,然后便回屋休息吧。”
“好嘞,那他就先这样,明天再说?”
“嗯,明天他就不是苏晴了。”
“师傅,你当种菜呢,明天怎么还不是他了呢。”
陆清河闻言一愣,长长吐了一口气,像是将所有的担忧与顾虑都吐尽了一般,顿时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开口说道:
“明天,他就是御气期的苏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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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晴跨过了断崖之后,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邓冲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本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身体还是有些肿胀,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
再抬头一看,谢绿歌的脸庞正好倒映在自己脸上,看到邓冲睁眼之后,谢绿歌还吓得一声惊叫,一下坐在了地上。
看明白邓冲无事之后,谢绿歌终于一把冲上前去抱住其就开始大哭:“四叔你终于醒过来了,刚才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我还以为你也要离开我了。”
因为邓冲昏迷,谢绿歌一个人只得坐在其旁守候,荒山野岭的,时不时的还有点不知名的响动,就一个小姑娘,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于是她夹杂着恐惧和担忧的那根弦,在邓冲醒来之后终于崩断。
谢绿歌抱着邓冲是好一阵梨花带雨,凄惨动人的楚楚模样,真叫个我见犹怜。
饶是邓冲这样刀头舔血的硬汉也难以招架,只得不住地轻轻拍着谢绿歌的后背,不断的安抚着。
又过良久,终于风收雨住。
邓冲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推开谢绿歌,开始前后左右,反复查看其有没有受伤的痕迹。
谢绿歌虽然停止了哭泣,但身体还是止不住的抽动,开口说道:
“哎呦,四叔你甭看啦,你昏迷之后那个傻子什么也没对我做,疯了一样背起自己的哥哥就往后山方向跑了,而且跑得简直比兔子还快,我真没见过那样的人。”
邓冲环顾一周,果然谢绿歌全身上下别说外伤了,汗毛也不曾少得一根,就连幻云裳也好好的披在身上,更别提谢绿歌旁边还多了一个...盒子?
这时邓冲才想起,刚才和那魔物交手前,确实是有一个盒子被放在了地上。
在将谢绿歌安排在远处安全的地方后,邓冲打起十二分精神,缓缓的将盒盖推开了一角,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索性又将盒盖全部推开,定睛一瞧,盒中静静漂浮着一颗水草,微光环绕不说,且有异香扑鼻而来,显然定非凡品。
合上盖子,邓冲思绪未宁,此刻太多太多的疑点充斥着脑海,万幸的是绿歌平安无事,不然自己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
可尽管有再多的疑惑,当务之急仍然是赶快回到谷中从长计议。
于是,眼看天色也已不早,邓冲随后盖好盖子,又伸手刮了刮谢绿歌那哭的红肿却依然秀美挺翘的小鼻子。
“走,辰辰,我们回家。今晚叔叔亲自下厨,做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好不好?”
“嗯,那我要吃一大碗!”
“好好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