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快完事了,师傅不是让你仔细看吗,快盯着!”
只见这时,那刚才昏迷在外的新娘竟然在陆清河之前便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而且面色虽然称不上红润,但较方才也正常了许多,甚至在醒过来之后,还知道满脸茫然地看着屋内众人。
又过了片刻后,陆清河这才睁开了双眼,朝众人点了点头,示意新娘的身体已无大碍。
眼见如此,李老汉一家先是震惊,随后神色便开始激动起来,眼瞅着就又要拜倒下去。
陆清河心中一阵无语,心想这一家子怎么都是如此,他可不想凭白受人如此大礼。
于是便连忙起身,在虚扶起众人之后,才急忙开口说道:
“二老切不可如此,折煞陆某了,只是今日新娘身子仍然虚弱,待婚礼完成后,还是要好生调养才是。”
说罢,他还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小两口,眼带笑意的说道:“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陆清河祝福过新人之后,便冲苏李二人招了招手,看意思竟是要径直带着两个徒弟回家了。
一看这个,李家上下如何能够同意,自然是极力挽留,尤其是新郎,就差抱着恩人不让走了。
几次推脱不得后,陆清河只能故作虚弱道:
“二老的心意,陆某领了,只是方才一番诊治,现在身子疲乏的厉害,只能改日再登门拜访了。”
众人哪里肯信,陆师傅大恩如此,却连喜宴都没吃完,就匆匆回家了,这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不得被骂死。
只是又看到陆清河此时的脸色竟真的有些发白,这才明白要是再做挽留就确实是自家不对了。
于是李家众人只好千恩万谢地送师徒三人出门。
并承诺事后自当备上一份厚礼相送,陆清河闻言淡然一笑,显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可他自然不知,当日深夜的时候,因操办儿子婚宴,而忙碌了一天的老两口,躺床上吹了灯,刚准备入睡的时候。
李老汉却突然自言自语地道:“孩他娘,你有没有觉得陆师傅有点怪?”
听闻此言,对面揶揄道:“怪什么怪啊,你个糟老头子,人家今天刚救了你儿媳妇呢。
我看你呀,还是不累,要不你去后院把柴劈了去?”
只是没曾想,平时颇为惧内的李老汉却异常坚定地回答道:“不对,陆师傅这么多年还是藏拙了。
白日救治文秀的时候,他不假汤药,甚至连针灸都没用,就那么按摩了两下,就能让她面色转红,这可不是一个乡村郎中能有的水平。”
“还来劲了,那你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对面不耐烦地回答道。
李老汉沉默良久,像是在回忆什么遥远的记忆一般,然后缓缓开口道:
“孩他娘,你记不记得,我们成亲之前,为了凑够你的彩礼,我随我家二叔跑了一趟远商。
那一趟我在外面可是见识过不少能人异士,本领高强的,那简直就是神仙中人,如今看来,想必陆师傅也绝非凡俗啊。”
两人同床共枕了半辈子,老伴语气中隐含的担忧,她如何听不出来,于是李大娘便安心宽慰道:
“他爹,外面的事多少我也知道一点,可就像你说的,陆师傅就算是身怀神通。
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们和他朝夕相处,足见他是秉性忠正之人。
我觉得有这样的人家住在村子里,未必是件坏事啊。”
“是啊,但愿是我想多了,还是你说的在理啊,快睡吧,今天都操劳了一天了。”
说罢,李老汉又给老伴掖了掖被角,随后二人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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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另一边,陆清河带着自己的两位“爱徒”回到住处之后,便先烧好了水,准备喝口热茶。
恰巧就在这时,他就发现苏晴的脚尖一点一点的蹭着地,慢慢地想要缩回自己的房间去。
显然是自己刚才诊疗时说回去有事要问他的话,让这孩子大感头疼。
陆清河见此不禁莞尔,“多宝,你先和逍原回屋子去,师傅要自己小憩一下,一会再问你。”
苏晴闻言如获大赦一般,嗖的一声就钻进了自己的屋内,把李逍原和师傅留在了外面。
二人见此相视一笑后,李逍原便一脸“狰狞”地也滑进了屋内。
李逍原进屋后直接就打趣道:“晴儿妹妹,师傅一会可要问你话呢,你可否准备妥当了呀?“
只是不等苏晴开口,他就又抢白道:“不过看你这神色,估计是早有准备,成竹在胸啊,看来是为兄瞎操心了。”
基本每次两人斗嘴,因为苏晴年纪小,都是被各种碾压的一方。
又加上今日实在是怵头师傅的提问,李逍原不问还好,这一问,苏晴一时情急,就在呼吸之间竟然脸色刷地一白,眼瞧着就向后晕了过去。
别看平日两人打闹无数,但感情却胜似手足,李逍原哪能真看着苏晴晕倒在地上。
当下急忙抢先一步过去将其扶住之后,便朝着屋外师傅的方向,语气平静地说道:
“师傅,晴儿妹妹又晕过去啦!”
“知道了,抱他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