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住姜清雪的肩膀，止住对方起身的架势。

姜清雪这周虽然都在上海，也能每天回宿舍，按时吃饭，但是工作强度一直相当大，昨天晚上又是顶着冷风出去在江边拍了三小时硬照，回来全身都是冰凉的。

烧水给她泡了脚还督促她喝了杯药预防感冒，叶诗酒实在是不想看到姜清雪明明满眼血丝还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不是上午没有别的商务了吗……睡个懒觉没事的。”

“嗯……”姜清雪的手收了回来，低低的应了一声，说不出的乖巧。

她又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藏在黑暗里偷偷擦掉了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珠，抓住了叶诗酒伸过来的手臂，轻轻扯了一下。

没有一点力道，叶诗酒也马上察觉到她的意思，低头凑近。

“怎么了？”

叶诗酒轻声问。

“……生日……快乐。”

半混沌的大脑控制着唇舌，把心念了一晚的话说出。姜清雪感觉声音好像飘在云端，轻飘飘地，没有力道。她不满意地皱起眉，又说了一遍。

“生日快乐……叶诗酒。”

这次每个字都很清晰，她满意地松开了眉。

“……”

叶诗酒有一瞬间的怔忡。

哎呀，真是的……

对于生日，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生日的祝福，反而更注重对妈妈的感谢。但是因为这一天，她收到了太多的爱。

“收到。”

歪了歪头，她露出了粲然笑容。

在朦胧的黑暗中望着她的影子，姜清雪允许自己难得的孩子气一点，在这个还没睡醒的凌晨。

“我是第一个祝福的吧？”

她听见自己说。

其实不可能的，凌晨十二点把礼物放在枕头边时，她就已经看到手机上，叶诗酒的微博里有接二连三的祝福了。

叶诗酒眨了眨眼，肯定地回答她:“嗯！”

“你当然是第一个啦！”

她听见叶诗酒带着笑意的声音。

“因为没有收到的祝福是不算数的嘛——所以，我收到啦！”

姜清雪把自己重新埋进被子里。

哄人的时候嘴巴真甜。

但是……

她满意地重新沉入漆黑的梦境。

偶尔幼稚一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