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士兵推搡他一把，“去去去，人家这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就你这样歪瓜裂枣的样，还指望团长对你和颜悦色？”

…

食堂不远处是一排香樟树，枝干交错着向外伸展，绿意浓浓，在被太阳晒得开裂的地面上投下一片阴影。

姜笙笙站在阴影里，脚尖不停地点着地面，带起一阵如烟似雾的灰尘。

这几天，她的心情也很复杂，千头万绪挤在心头，完全没想好要跟裴时煜说些什么。

“笙笙……”裴时煜站定，跟姜笙笙相对而立，“别生我气了，好吗？”

他垂着眼，颇有些可怜。

之前姜笙笙故意晾着他，还没这么近距离地仔细看他。也不知道他这几天干了什么，模样憔悴，形容消瘦，眼睛里还带着明显的红血丝，活像是好几天都没睡觉一样。

姜笙笙的心软了软，其实也是她无理取闹，明明是她身上谜团重重，她心虚又害怕，不敢直言，才故意使小性子。

别说是裴时煜，便是让她自己来哄自己，都有些无从下手。

“行吧，这次就原谅你。”姜笙笙不情不愿地撅着嘴，勉强道。

“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永远都不原谅你了！”大概是觉得这样轻拿轻放有些丢脸，姜笙笙又气呼呼地补充道。

裴时煜的心随着她的话七上八下，听到这里，才算松了口气。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可想到自己递交上去的结婚报告，又莫名有些心虚。

裴时煜不自在地抿着唇，放软了声音表白心迹：“笙笙，以后别不理我。”

“你要是恼我，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可别再这样折磨我了。”

裴时煜轻轻地握着姜笙笙滑嫩的小手，带着点茧子的大拇指一下又一下地 摩挲着她的手背。

这几天，为着心中的猜测，也焦虑于姜笙笙的冷淡，裴时煜急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看你表现。”姜笙笙轻哼一声，没再难为他。

裴时煜眸子点漆如墨，纵然脸颊微收，不受控制翘起的嘴角也掩饰不住他心中的喜悦。

…

姜笙笙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晚上回到招待所时还是吓了一跳。

素来喜欢这晚上偷空摸鱼的前台服务员正一脸紧张地四处张望着，见她回来，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

一脸殷勤地迎上前来。

“姜同志，你可算回来了！”

她领着姜笙笙走到那齐腰高的木台后，指着地上的大箱子，“裴团长送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