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连溪!”
萧然的声音突然从门后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沐京华看到秦连溪的身子明显一僵,而后他看到气喘吁吁的萧然,也许是一路跑来的缘故,萧然的发冠都歪了,发丝被汗水黏在脸上。
沐京华从没见过萧然这般模样,很狼狈。
他觉得可惜,为秦连溪不懂得珍惜萧然,也为自己没有机会弄死秦连溪。
他转身离去,将空间留给秦连溪和萧然。
秦连溪却不折不挠在后面喊道:“沐京华,我话还没说完。”
沐京华朝他摆了摆手,继续朝前走,将空间留给萧然。
秦连溪却挣扎着要去追沐京华,只是才走了一步,便感觉一股大力将他锢在原地。
秦连溪只觉世界倒转起来,接着他便到了萧然的肩上,萧然一只手摁在他屁股上,一只手扶着他的背,像家里的小厮扛米粮一般将他扛起来。
秦连溪尝试挣扎了一下,不顾形象地捶着萧然的胸膛:“萧然,你放开我!”
萧然却啪叽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
那声音很响,秦连溪一时反应不过来,沉默下来。
萧然也不说话,只沉默地把他扛上轿子,吩咐马夫启程。
到了轿子里,秦连溪才稍微冷静了一些,想问萧然做什么,可看到萧然冷冰冰的侧脸,突然不知如何是好。
他转头看向车窗外,刚撩起帘子,便看见一辆马车从侧边经过,那车中的人也撩着帘子向外张望,正巧与秦连溪四目相对。
秦连溪却被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朝后倒去,却不想胳膊撑了个空,身子一斜。
眼见就要摔倒,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又是一股大力,他撞入萧然怀中,很硬,好痛。
秦连溪忍不住闷哼一声,正想推开萧然,却被萧然抱着放在腿上。
如此亲密的动作,他从没有跟萧然做过,甚至说,他们鲜少一起乘轿。
直到现在,秦连溪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萧然看他的眼神很平淡,面无表情的样子很陌生,他小心翼翼叫了一声:“萧然?”
萧然却凑上前,咬住了他的唇。
……
沐京华还没走到内院,就听到阿西的声音传来:“沐小公子,我帮您把人带回来了。”
沐京华立刻转身,面带笑容地迎过去。
彩蝶先下了轿,她没有带面纱,却低着头不敢让沐京华看她脸上的伤,只沙哑着嗓子道:“公子。”
沐京华伸手抬起她下巴,看到她面中的伤痕,蹙眉:“谁给你处理的伤?”
彩蝶看不懂他说什么,小心翼翼发问:“公子?”
沐京华便摇头,又看向苍白着脸色下来的杜宛白,浅浅朝他一笑,便转身朝内院那边去。
彩蝶有点不明所以,阿西倒是反应极快,对他们道:“跟上,跟上沐小公子就行。”
沐京华就彩蝶安排齐怀仁院中的侧房,又请曲修再帮她处理处理伤口。
曲修对这种伤疤一类的东西很感兴趣,一看到彩蝶脸上的伤,就兴奋地从房中折腾出来不少瓶瓶罐罐。
沐京华见识过曲修的水平,当时他眼皮上的伤,便是师兄调的药,现在一点疤痕都看不出。
他把杜宛白安排在他和徐书住的院中侧房,杜宛白伤在胸口,当时流了很多血,所以直到现在也是昏昏欲沉,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即便这样无力,他还是觉察到一丝不对劲,撑着力气问沐京华:“沐哥儿,这院子,是你和徐公子一起住的吧,我在这里,会不会……”
打扰?
当然打扰。
可他早答应了徐书要亲力亲为,不放在眼皮子底下怎么能行。
更何况,杜宛白很快就没机会打扰了。
沐京华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担心,又在纸上写道:“是徐书昨天特意交代让你和我们住一起的,师父那边会比较吵,打扰你休息就不好啦。”
杜宛白还想说些什么,沐京华却不愿意再听,转身便走。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