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小白的样貌,早在第一轮就该被挑入苏家,但他这般智弱且可能随时会伤人的样子,尤三娘也不敢冒然将人送到族长面前。
吕雯秀是个以折磨人为乐的主儿,还没碰到过这种类型的“玩宠”,只觉新鲜,心想着该使上什么道具,抬步走出院落,“带我去见见他。”
山风过道,铃铛作响,潮湿阴暗的墙角探出红野花,落下森寒树影罩住,当吕雯秀拎着一袋蒸好的白馒头来到间小木屋前,遇上刚要锁门的尤三娘。
“先慢着!三娘。”
吕雯秀加快脚步,尤三娘闻声转过头,她仍是带着一袭黑纱,细长黛眉轻瘪,脸色明显不愉。
但这份不快并非针对吕雯秀,而是被关在屋里的人。
见尤三娘这副表情,吕雯秀心里有了打算,能让她吃瘪的人着实难见,“三娘,那个叫小白的人我要了。”
吕雯秀最喜欢折磨硬骨头,用鞭子铁钉将每一处骨节敲断钉住,看他们露出惊恐畏惧的神情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饶,像只肮脏丑陋的可怜虫匍匐在她脚下。
不知小白,会是什么模样呢?
她有点迫不及待了。
“那是个空有相貌的痴儿,恐怕不得吕小姐的意。”
尤三娘再次将门打开,瞥了眼吕雯秀手里的白馒头,“他到现在为止没吃过一口东西,肉馅包子都撬不开他那张嘴。话也不说,不知是不是个哑巴,浑身脏兮兮的,白天我让人给他擦脸,差点被摁在地上打一顿。”
光线随着门缝溜入昏暗屋内,照亮靠在墙角落的一道人影。
“你当心些,不靠近他就没事。”
尤三娘丢下一句话就走到门外守着了,也没进去的意思。
木屋里的环境阴潮寒冷,人只能睡在干瘪的稻草堆里,飞成丝的棉絮仅遮到膝盖处,漏风小窗半敞,风泻进,吹得衣角扑簌。
少年许是丢了一只鞋,踝骨纤细苍白,灰扑扑的尘埃抹上弧度清晰的脚背。
他微仰着脑袋屈膝坐在稻草中,乌黑细碎的短发凌乱披在细白后脖颈,沉重的脚链手铐将他牢牢禁锢住,仿佛没有属于活人的生气,四周一片漆黑,唯有些许零碎光影落在瘦削肩头,像深色海面上亮起的灯塔。
吕雯秀顺着小白的视线望去,那是屋子里唯一的一扇窗户,蛛网绵密,边沿擦过陈旧污垢的岁月痕迹,似捞月的纯白捕梦网。
又像一轮镶嵌在深黑画框里沿窗绽放的皎洁白月季。
吕雯秀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有什么东西焚烧着骨头发出烟熏焦香,“小白......”。
她的手指抑制不住地开始抖起来,攥紧装着馒头的绳带,往前递了递,放轻声音,“小白,我是你的主人。”
是的,这个叫小白的少年看起来太干净了。
干净到轻而易举就勾起了她的凌虐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