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出声,密闭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一时间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他们随着男哨兵的视线往坐在最里面的那人看去。
那是个生得十分白净漂亮的少年。
漆黑柔软的短发垂在耳侧,面若瓷白,乌泱泱的睫毛下是一双圆翘饱满的杏眼,看起来似乎格外天真无害。
一袭黑色作战服裹着单薄削瘦的身躯,绷紧的腰带束住窄瘦腰肢,双腿纤细修长,锃亮的战靴懒洋洋地搭在前方,自内向外地散发出一种坐在度假酒店里泡着温泉晒日光浴的松弛感。
安芙慢吞吞地喝下一口水,再把水瓶盖拧好,微红的唇染着几分水光,更显润泽。
即便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白软干净的脸上也不显一丝局促,反而清浅地笑起来,圆润的眸子黑白分明,闲聊似的随意道:“是呀,我不太喜欢有人进入我的精神领域,也不需要疏导”。
她眨了眨眼,眉目弯弯,卷翘的睫毛随之起伏,神态自若中漾出一抹俏皮,“我都按时做检查的~”。
总部有专门检测哨兵精神值的仪器,一旦出现异常,接近危险数值都会被送进封闭的隔离室进一步观察。
若是发生异变,就地格杀。
凡是进入隔离室的哨兵,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
早在他们被检测出异常的那一刻,就被人们判定为“污染物”。
所谓的隔离,不过是抚慰人心的场面戏罢了。
嗯,要问她为何知道这么多内幕。
都怪她的精神域太广泛,连军队特殊的阻隔墙都无法抵挡。
到现在为止,安芙都没找到那个“度”。
只要她想,她的精神域能覆盖方圆百里并无限扩大。
至于疏导......
安芙从来都不需要这种东西。
这里最不需要向导的人就是她了。
谁让她只是一个伪哨兵呢。
不然光是接收那些嘈杂无用信息就能让她的意识海濒临狂暴值,跌落至无人之境。
至于为什么会以哨兵的身份出现在作战军队里。
安芙需要无尽的杀戮和血液来缓解潜藏在灵魂深处,那股与生俱来的暴戾。
和平的社会秩序无法满足她的欲望。
那就只能成为哨兵混入战场肆意释放屠戮欲。
她虽不是哨兵,却也非一个正常人。
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拥有堪比哨兵的体质和能力。
安芙想,现在的战场还是有点限制她的行动,除了那些被称作“污染物”的东西,四处都是军队的哨兵。
她更期望一场酣畅淋漓的血雨洒落在身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湿润皮肤,温暖血液。
但要是这么做了,会被抓进隔离所。
比起短暂的释放欲望,还是长期枯燥地磨磨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