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4章 【薄暮将至】她的灵魂(1 / 2)消失的伊甸园首页

Moore上将有一艘私人航空艇,是法西特君主在他十四岁那年第一次出战胜利归来的嘉赏。

每当他打完一场仗,他就会独自登上这艘航空艇在一望无际的星际遨游,那双淡漠而漂亮的眼睛映满璀璨星光。

他没有指定航线,也没有设置目的地。

独行的航空艇仿佛一座孤零零的山丘沉默在静谧夜色里。

后来,这艘艇被另一个星球的军舰蓄意撞毁。

那时的赛芙娜没有接受任何指令,却依旧私自潜入敌方军舰。

整座军舰内舱溅满鲜血和零碎的内脏,利剑穿透器官,将其碎裂,她以一把“剑”的形态停在半空中,血珠自剑尖滚落,滴入血海。

当剑槽里的血凝结,紧闭的舱门从外面被打开,渐渐拉大的缝隙里显出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军舰外的宇宙光辉清冷又神秘,朦胧的光影洒落在他身上泛出点点亮色,犹如一场大雪,冷光淌过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晶莹剔透,却又冰冷漠然。

粘稠的血浆包裹舔舐着深黑冷硬的皮靴,他似未所察地踩过地上那堆淋漓碎肉,鞋底碾进湿润,抬步带起黏连的血丝。

“赛芙娜”

上将鲜少称呼她为“赛芙娜”。

即使是他赋予了她这个名字。

他也很少开口说话,独处时做的最多的事,或许就是静静眺望远方的星空。

对赛芙娜来说,银河宇宙的璀璨美丽远不及他耀眼。

她不喜欢看外面的风景,但每次都会幻化成一把钝钝的匕首贴着他的大衣口袋。

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色也不是那么无趣。

当上将在那辆尸成血海的军舰里喊她“赛芙娜”时,像一捧柔软的白雪,冰凉又轻盈地坠入她因血腥屠戮而压抑不住的兴奋愉悦里。

剑身的血迹变得干涸,她雀跃地飞进他伸开的手心,像是一柄剑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鞘。

粘腻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不停地往外淌,将衣袖染成暗红。

他握住剑柄,指骨冷白,骨骼线条秀美,不见半分粗犷。

上将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条干净的白手帕垂眸擦拭着剑上的血。

赛芙娜温顺地躺在他手里,像只被主人抚摸得舒服至极而懒洋洋地翻滚肚皮的猫儿。

她习惯了,每当染了血,上将就会替她擦干净身上的血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赛芙娜不再单纯地享受屠戮的快感,她似乎更加期待杀戮过后与上将相处的时光,杀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手法愈发狠戾利落,刀刀致命。

只有在这时候,她才能光明正大地靠近他。

他才会垂眸注视她。

她是上将最称手的武器,并且要做那把最锋刃的刀。

赛芙娜生来就是为战斗杀戮而生的军事武器,在还没成为上将手里的兵器时便在军事研究所待了数十年。

她产生自我意识的那一年,是上将来到研究所的那段时间。

研究所不止她一个军事武器,但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转换形态的战斗兵器。

研究人员带着上将参观,来到属于她的实验基地。

当时的赛芙娜是一辆漆黑的坦克形态。

那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指骨修长有力,隔了一层皮革触摸她冰冷的金属体。

安静的坦克忽然震了震。

他感受到手底的震动,并未匆匆撤离,只是漫不经心地观察了一番表面结构才漠然抬手。

坦克察觉他的动作,再次振动了一下,连带着地面都晃了晃。

研究人员不安地向上将解释坦克异常的躁动。

他们朝外走去。

上将穿着裁剪考究的军衣,身形挺拔,腰窄腿长,长筒皮靴包裹笔直劲瘦的小腿线条,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衣摆随风翻飞。

乌黑的发像风信子花那般深,皮肤冷白,唇薄而红。

唯有那双眼寡淡而疏冷,一双浪漫多情的桃花眼偏生透出凉薄淡漠,叫人不敢再直视。

坦克停下嗡鸣,转瞬间白光大闪,警报长鸣不止,几名工作人员神色慌张地跑进操作室调试仪器。

他们不敢冒然接近这个失控的庞然大物。

它的上一个形态是堪称“碎尸机”的杀人武器,绞杀数万士兵俘虏。

但在“沉睡状态”时,它从不会出现暴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