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各大家族,玄林中人,以及临安百姓,再度汇聚到玄阳广场中。
今日的衣胜雪,却是没有刻意与陌子玉保持距离。
而是让路小言,招呼着车夫,驾着马车,来到陌子玉身旁。
“雪儿,你今日怎么舍得过来了?”
陌子玉从于家马车下来,钻进衣胜雪的马车中,打趣道:
“莫非给为夫呐喊助威来了?”
衣胜雪白了陌子玉一眼,轻轻替陌子玉整理了一下衣衫。
紧着在路小言幽怨的目光中,从袖口中掏出两粒褐色药丸,递给了陌子玉,柔声道:
“这是珍宝楼珍藏的莲心丸,乃是以雪莲子为药引炼制而成!对内伤之人,颇有神效!”
陌子玉闻言,嘴角一抽,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小娘子,为夫还没上场呢,不至于把药都备上了吧!
不过,陌子玉也知道,衣胜雪是关心自己,害怕自己有闪失,当下接过了药丸,笑道:
“还是娘子心疼为夫!”
“臭贫!”
衣胜雪轻轻嗔道。
陌子玉嘿嘿笑了声,而后跳下马车,来到梵生身边,将一粒莲心丸递了过去。
“和尚,拿着!”
梵生接过药丸,愣了一愣,道:
“陌兄,这是?”
陌子玉拍了拍梵生的肩膀,笑道:
“一会儿要是挨了揍,就把它吃下去!”
梵生闻言,顿时一阵无语!
自己还没上呢,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就在陌子玉二人说话的当口,晁越顾易安等人也再度来到观摩台上坐了下来。
在晁越的示意下,一旁的赵礼官走到观摩台前方,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众人,高声道:
“相武同比,第一场,由武一顾白鹤、相一林霏霏,对阵武十梵生,相十苦向阳!”
“和尚,该你上场了,可莫要紧张啊!”
陌子玉手搭在梵生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梵生白了陌子玉一眼,一个纵身,便跃上了擂台。
顾白鹤和林霏霏,也同样飞身落到了擂台上。
唯有梵生的队友,苦向阳,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者。
坐在木制轮椅上,缓缓来到擂台边缘。
而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老者以琴盒杵地,右手猛地按在琴盒上,以手代脚,撑着身子一跃而起。
在身子腾空的刹那,左手把住轮椅,右手一把将琴盒抡至身前。
落地之时,再度以琴盒借力,缓缓落到了擂台中。
“玄道大会不是青年才俊的盛会吗?怎么会有一个垂暮之年的老者!”
“是啊,你不说我都还没注意!”
“相门比试那天,此人不显山不露水,确实没让人留意起来!”
“这样会不会对这些年轻一辈不太公平?”
“管他呢!咱们就是凑个热闹,王上和院长都没发话,咱们管这些做什么!”
“兄台说的有理…”
看着老琴师垂垂暮年的模样,众人心中诧异不已,议论纷纷!
“这苦向阳,年岁真的才二十?怎么会这般模样?”
晁越看向身旁的顾易安,颇为惊讶的询问道。
顾易安点了点头,苦笑道:
“此人我亲自查证过了,确实今年才二十岁!”
晁越闻言一愣,不解的问道:
“那他为何看着跟暮年老人一样?”
顾易安叹了口气,指向擂台中的苦向阳,缓缓解释道:
“据鹤城沈凌所言,这苦向阳从出生那刻起,便状如老人。其母因难产而亡,其父认为他乃不祥之人,遂将他弃之荒野!”
“本以为他会就此命丧黄泉,没想到被路过的沈凌妾室所救。这沈凌妾室并无子嗣,便将他视若己出,带他访遍名医。”
“后来在袁老的诊断下,方知他是在出生之时,染了死气。生而垂暮,此法无解!”
“就在众人认为此子命不久矣之时,却不想机缘巧合下,拾到一本琴谱。苦练十余载,一朝入玄,趋于大成。”
“只可惜,即便是玄境大成,亦无法驱除体内死气,幽幽暮年,怕是没多少时日了!”
晁越闻言,微微一叹,惋惜道:
“哎,倒是个可怜孩子!若非厄难缠身,此子成就不可估量!”
顾易安点了点,不置可否的说道:
“是啊,本有绝佳的天赋,又有着超乎常人的毅力!此番绝症,着实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