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栈里面,桌椅上布满了灰尘,久未打扫,应该是荒废了许久。
可是院中的马又是从何而来呢?
“呲…”二楼卧房突然传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要不是陌子玉耳尖,这声响就被外面的雨声给遮掩了过去。
“谁?”少年抬起头,望向二楼的客房。
客房没有回声,少年面部一紧,整个人谨慎了不少,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伴随着轻轻的脚步声,陌子玉来到了客房门外。
客房的木门同样染满了灰尘,陌子玉手持离虹剑,轻轻推开了房门。
“吱呀!”陈旧的房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探头朝里望了一眼,房内没有掌灯,乌漆墨黑的,根本瞧不清楚。
“难道是老鼠?”
陌子玉以袖掩鼻,走了进去,微眯着眼睛,随意查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
唯独那床头一侧的木柜,吸引了陌子玉的目光。
就在陌子玉打算再仔细检查木柜的时候,
“有人吗?”,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大门传来。
来人身着一袭白衣,头戴斗笠面纱,背着一个长长的黑色木盒。
不管是从其装束还是身姿,都不难看出,是一名女子。
“有人吗?”来人继续呼唤道。
“姑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陌子玉从客房出来,站在二楼低头看着来人。
女子抬起头,望着出声的陌子玉,问道:“你是这间客栈的老板?”
“姑娘以为呢?”陌子玉不答反问。
女子用手帕将桌凳上积满的灰尘擦拭干净,坐了下来。
又将背上的木盒取下,放在了腿上,这才瞧着陌子玉轻笑了声,
“既然公子说自己是这儿的老板,那便给小女子弄点吃的如何?”。
陌子玉知道这女子是在打趣自己,一边下楼,一边回道:“酒有半壶,饼有三块。”
“那便给小女子来一杯清酿,半块薄饼,如何?”
女子从腰间取出钱袋,放在桌上。
陌子玉拿起钱袋,掂了掂,又放回女子身前,笑道:“这点钱,恐是不够。”
女子也笑了起来,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公子胃口不小,这数十两纹银足以买下这客栈了,还不够这酒钱吗?”
“值钱的不是酒,而是此刻的酒。”陌子玉摆了摆手,回道。
女子一愣,看着眼前颇为英俊的少年,戏谑道:“合着公子是要小女子为了这一杯清酿卖身不成?”
陌子玉没有答话,却是邪邪的盯着女子打量了好一番。
眼前这女子身姿倒是绝佳,可这面纱紧掩,根本看不清容颜。
看着陌子玉那玩味的模样,女子有了些许火气,正色道:“公子,还请自重。”
“姑娘想哪儿去了?小子只是看姑娘身上有无值钱的玩意儿,并无意冒犯姑娘。”
陌子玉在女子对面坐了下来,轻笑着。
女子闻言,不怒反笑,“那不知公子可有发现?”
“姑娘手上这玉扳指倒是瞧着不错。”陌子玉指了指女子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女子倒也爽快,闻言便取下扳指,递给陌子玉,却道:“那这扳指,可不单单是酒钱了。”
陌子玉接过扳指,笑了起来,有意思,有点意思。
将包袱打开,拿出手掌大的酒壶。
嘴对着壶口痛饮了一番,这才递给女子,道:“姑娘,请!”
女子接过酒壶,也不急着饮,看着陌子玉玩味的表情,脸颊一红,轻啐了声,
“登徒子!”
陌子玉闻言,驳道:“姑娘此言差矣,这客栈荒废已久,哪里寻得饮酒的杯子,况且这酒壶,小子一直是对嘴而饮,又并非故意为之。”
女子自知这少年是在胡诌,可是方圆百里,人烟稀少,自己在路上早已断了水源,着实有些口渴。
当下也不理会陌子玉的嬉笑,掀开面纱,拿起酒壶,小酌数口。
清酿入喉,解了久违之渴。
可这清酿再清,也毕竟是酒,女子感觉喉咙一阵火辣,咳了起来,眼睛徒然生出一阵水雾。
听见女子咳嗽,陌子玉才回过神来,刚才女子掀开面纱那一刻。
陌子玉仿佛觉得自己见到了入凡的仙子一般,一阵失神。
“好了,酒饮尽,雨未停,该干活了。”
陌子玉站起身来,将扳指戴在手上,拿着剑,往门外走去。
看着陌子玉的背影,女子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