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瞥了两人一眼,心中暗想必须给予张氏一个明确的警告。
如果魏家不展示出反击的态度,怕是张氏会得寸进尺。
“你欲求活!”
“欲求活,欲求活,若魏家能救我母亲,我便以死效命,愿为魏氏奴仆,对天发誓,绝无虚言。”
此人鼻涕眼泪一大把,但右手向天指认,面上神色庄严,看似非假。
看此人似乎颇有孝心,魏安脸色稍霁。
“若如此,我魏氏便将你母亲救出,你母今在何处可曾知晓?”
“知晓,便在张庄之地。”
“张庄?”
“便是原赵庄,被一番大火烧为白地,张氏得了些地,建了庄园,改名张庄。”
听到赵庄和白地,魏安回想起了那天的熊熊大火,自己报仇杀人,想不到便宜了张氏。
“你为何名?”
“我名潘鹰,他名赵山。”潘鹰快速的回答道。
“何人令你等窃取酿酒之法,你等若是取了酿酒之法,如何上交?”
随后潘鹰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受张氏庶子张简的指派,潜入魏家刺探酿酒的秘方,特别是除了常规药材外的特殊原料和陈酿的具体时间。
他在魏氏活动受赵山节制。
若是能刺探到消息,便可被张氏重赏,许其田宅钱财。
魏安心中冷笑不已。
他早就知道这样的好事无法长久隐瞒,必然会引来当地大户的觊觎。
为了掩人耳目,家族特意购买了大量草药,对外宣称这些草药是用于酿酒的。
张氏定然窥探自家许久,怕是多次试酿后不得其法,觉得自家酿酒有其余用料,才借着家中佣客的机会让人来家中打探消息。
“只是我等未被安排入酒坊做工,因而心急探查。”潘鹰才说了进入酒坊的原因。
酒如今是自家最赚钱的产业,魏安自然不会安排外人轻易进入,进入酒坊的都是手握身契的奴仆,而且轻易不得外出,亦告知不得与他人谈及酒坊之事。
酒坊奴仆之子可以优先入学,便是家中对他们的赏赐,这些奴仆自然上心。
“张简!”魏安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
随后朝赵山睨了一眼,“你欲何为?”
只见赵山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我本一山民,于山间遇狼袭为张氏公子所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不欲背离张氏。”
听了他的话,魏安深看了他一眼,想不到此人还是个忠义之人。
“丹,去寻张骏,取客之名册。”
在设立家职之前,跟在魏安身边的是王盾、孙洛两人。
如今两人与丁鱼皆为武卫,职什长,辅助典韦管理武卫加诸农兵。
因而跟在魏安身边的就是胡车儿和暂时没有去马场的赵丹两人。
赵丹带着魏安的家宰之印去找张忠,不一会,张骏也跟了过来,手上拿了一卷竹简。
显然,张骏知道名册的重要性,并没有交给赵丹,魏安对他的警觉颇为赞赏。
“小主君,此乃客之名册。”张骏恭敬的献上名册。
来魏氏的客,都会有登记,包括姓名、籍贯、家中何人、住所何在。
魏安接过,展开一看。
潘鹰和赵山的名字都在上面。
名册上记录潘鹰家中只有一老母,年逾六十,家住义阳乡张庄,有三名乡人为其佐证,因家贫,未曾娶妻,有一堂兄出门闯荡,不知所踪。
佐证之人中有两人在家中为客,一人为亭吏。
但都不包括旁边这名叫赵山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