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莺歌,她一进厢房就被人打晕,福王侄子与俏娘睡在一处,你又要把她送给我九哥,你是得益者,你敢说你没有参与设计?”
裴太妃:“……”
她参与了,怎么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俏娘的来历她清楚,她为了儿子能坐稳皇位,才让她和小福王结合。
等她生下孩子,自然不会再忠心为闻家办事。
要不是担忧她进宫后,杀不死赵元璟,反而被他迷住,她也不会铤而走险,安排这一出。
“怎么,心虚了?”赵玉蓉冷笑,“你想害我,没门!”
裴太妃木着脸说:“此事与我无关,定然是虞氏从中挑拨,想瓦解我们姑嫂的关系,你别忘了,她设计你杀死了你的长子!”
“那你且说说,俏娘出现在妓馆,又是怎么回事!”赵玉蓉不依不饶的逼问,“难道,这也是九嫂所为?”
死的到底是谁儿子,她已经不想再提。
即便是她再闹,那孩子也不可能回来,她自己痛快的活着才是紧要。
且,她还有诸多儿女,不能不为他们的将来考虑。
奶嬷嬷出言为裴太妃开脱:“俏娘的事,太妃如何能知晓,公主问错人了。”
“你们狼狈为奸陷害我,得亏事发的早,不然,我还要替你们背锅。”赵玉蓉戏谑道,“该说不说,九嫂这回还救我一命。”
裴太妃神色倏然变冷,有赵玉蓉塞人在前,无论俏娘杀没杀死赵元璟,这事追查起来,都是她所指使。
这才是她换掉舞乐妓,给俏娘和小福王过明路的最主要原因。
没想到虞娇娇早不生,晚不生,偏偏那个时间生,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公主这般揣测太妃,委实伤人,太妃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您。”奶嬷嬷与之辩解。
赵玉蓉笑笑,也不同她争辩,只道:“本公主还有事在身,长嫂若无要紧事,且先回吧。”
俩人闹的不欢而散,奶嬷嬷越发觉得心堵,要是裴太妃能成事,她肯定比现在风光。
但她瞧着,裴太妃拿捏不住俏娘,日后没准儿还要受她牵制。
看到裴太后乳母的凄凉下场,心里生出退缩之意。
江心儿因忧暴毙,裴太后和裴家直系追随者,见不到赵元璟,又压制不住俏娘到风头,愁的兵荒马乱,夜夜聚在一起想对策。
又把主意打到裴缊身上,试图帮她复宠,顺便往宫里送新人。
虞娇娇关起门,安安静静的坐月子。
赵元璟独居福宁宫,给孀居在北宫的赵金蓓,叠加一层公主身份,赐公主府邸,允其迁出北宫,自由生活。
朝臣摸不清他的意图,虞娇娇却了然于心。
“他真的很厉害。”
绿蜡十分认同,赵元璟就是有不动手,就将人逼癫狂的本事。
无双从殿外进来,把蒋娆送来的书信递给虞娇娇。
“贤王妃送了书信给您。”
虞娇娇把怀里的三宝递给周女官,接过信拆开,认真看完,笑道:“她刚有孕,就给本宫报喜。”
周女官瞄了一眼,正巧看到,奶嬷嬷一家被直系亲眷护送到北边城,就被当地官员安排去开荒造田。
因为路上没受罪,还有给赵元瑾作妾的孙女,和被封郡公的曾外孙,以及京都的勋贵亲戚撑腰,在边城狂妄自负,肆意打骂监管官吏。
被关进大狱,吃不饱饭,还要挨鞭笞。
奶嬷嬷夫妻年事已高,护送他们的人,向段允贤状告边城的官吏无果,扬言要回京都告御状。
虞娇娇将写满字的信纸完全展开,笑说:“本宫的大姐夫在雁门郡开设学馆,教幼童启蒙,时常到马邑郡和云中郡举办诗会,与当地文儒赞颂圣人明德。”
周女官不敢再偷看,陪笑表忠心:“殿下待圣上真心,上行下效,有您做表率,奴婢亦时时正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