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的仲余,却让苏宁有些不敢认了。
苏宁招呼仲余坐下,仲余不坐:“今日替钱将军来给未来夫人送礼的。”
苏宁见着桌上的礼点了点头说:“钱将军有心了,我代我家姑娘收下了。”
仲余怕苏宁多心,又说:“桌上的礼都是给您的。”
苏宁这下有兴趣了,钱三这个抠门的男人,在她们几人回京后,第一次送礼过来竟然是送给自己的?
忙叫人去唤杜若出来,等杜若的时候,苏宁也不知道是因为职业病还是好奇这位高大威猛的男人怎么愿意退伍做管家,于是问出口:“仲将军的脚是何时受伤的?”
仲余最不喜欢有人问他的伤,伤在身上更是伤在心窝子,仲余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回答,苏宁也觉得自己失礼。
苏宁干笑了两声,这时才想起来,那时候为了方便,自己和杜若在军营里都是男子,而且那时她的脸色惨白,与现在完全是两个样子,他不认识她了,说:“我学了些医术,就是职业病不好,喜欢多嘴,你不要多心。”
仲余知道,皇上路经同安城遇到瘟疫,是眼前这女子全力以赴才得以问控住瘟疫没有外传,没有发生暴乱,但是能治瘟疫的大夫千千万,可是能治自己腿的大夫却没几个,至少多少御医都摇头。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右手,从腿受伤后,手也跟着不听使唤,右手使不了刀,左手就算用武器,也上不了战马。
“苏姑娘见谅,我这伤是两年前被人下药在酒里引起的,没有外伤,看是看不出问题的,而且连带着手也...不是我讳疾忌医,只是多少御医都无可奈何,我已经放弃了。”
仲余见苏宁态度谦逊,坦诚,便也多说了两句,苏宁却听得心惊。
正想多问两句,杜若跑了进来:“宁姐姐,找我何事?”
仲余抬头看去,一个娇俏的姑娘,唇红齿白,双眼明媚,整个人充满了朝气。
仲余不禁点了点头,苏宁看着仲余像是收货一般打量杜若,有些皱眉。
杜若也觉得这个人的视线有些冒犯,还没得出口问就听到仲余说:“末将仲余是钱将军府的管家,见过杜小姐,这是将军府的令牌,这是将军府的库房钥匙,昨日将军书信给末将,让末将将这两件东西交给未来主母。”
苏宁嘴角抽了抽,杜若则是惊讶不已,反应过来后就红了脸。
这个钱三这么不要脸的吗?他自己不要脸,连带着杜若也可以不要脸了吗?哪有还未过门就叫人家夫人、主母的。
杜若气呼呼的说:“谁是他夫人,谁是你们当家主母了。”
杜若转身就走。
仲余皱了一下眉头:“杜小姐,将军本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说打仗就打仗,将军府里没有那么多的计较,也没有那么多的礼节。
若不是万分珍惜,将军也没打算成亲,马哥郭思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如今将将军府交付给未过门的妻子,是珍视更是给自己一个期盼给自己一份担子。
做武将的家属不比得文臣、大家,如果杜小姐介意,还请杜小姐三思,如果是末将言辞不当,还望杜小姐海涵。”
仲余抱拳施礼。
杜若顿住了脚,慢慢转身,看着仲余,苏宁看了看,从仲余手上接过钥匙和令牌,放在了杜若的手心,杜若握着这东西,看也没看一眼,直直的盯着仲余:“他可是出什么事儿了?分开前他说皇上不便带着众人回京,怕瘟疫未清,传染一路,伤及无辜,需要他带兵缓缓再回京。如今你这么说,可是将军还有别的事儿?”
仲余不语。
“你说话呀。他是不是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