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瑛难得温柔地道：“可若是你真想去做，真有胆识和担当，为师，必然全力支持你。”

说罢，她又一用力，金光乍现，浮瑛与青阳子将身上剩余的灵气与修为尽数渡给了贺皎皎。

“啊——”

待一切归于平静，贺皎皎已疼得满头大汗。

她喘着气调息了许久才缓了过来，再看浮瑛与青阳子，二人虚弱地斜倚在地上，却是满面笑容。

贺皎皎红着眼睛，她明白浮瑛与青阳子的意思，再多的话说出口也无法言表她对他们的谢意。

于是她起身，将二人搀扶好坐下，又走至他们面前，认认真真地屈膝跪下，实打实地拜了几拜。

“师父，老宗主，你们的意思我明白的，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便一定会走到底，管他是不是我的宿命。”

贺皎皎直起身子，目光坚决。

无论她来这月淮洲一遭是因为什么，无论她到底是谁，无论一切有没有定数，她感觉一切都已快接近真相，她既然已经走到这里，就绝不会再任人宰割，绝不会听命天道。

安顿好启明宗的诸位，贺皎皎设了禁制和结界，又通知了柳时砚与白如纯。

她拜别青阳子和浮瑛，再次飞身上空。

这一次，她要亲自去归墟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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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污浊幽暗，处处弥漫着死气。

赤焱崖与幽冥海边狂风大作，无数鬼魂妖魔呼啸着在四周穿行，像是要把天地撕裂一般。

在幽冥海之上，一道天际裂隙张狂地蔓延着，而在裂隙旁边，一团黑烟凝聚，足足有百丈之宽，就像是那无尽的深渊，可吞噬一切，亦有无数黑暗与危险在其中蠢蠢欲动。

贺皎皎立在赤焱崖上，遥望那黢黑的归墟入口，狂风吹动了她的长发和衣袂。

她猜得没错，归墟入口并未完全被打开，否则江聿风也不必在招揽她的同时拖延时间。

她抬眸看了一眼那天际的裂隙，无数灵气自裂隙处涌入，三件三清圣物汇聚在那归墟入口，将那些灵气尽数吸收转化，正支撑着归墟入口不断打开。

她是猜得没错，裂天杵撕开的裂隙，不仅仅是沟通了月淮洲各界，也不是只听命于她，只将灵气引入鹿鸣城。

而是在月淮洲各界都撕开了屏障，等着今日，一举将月淮洲各界的灵气都汇聚于此，好供三清圣物，彻彻底底地打开归墟。

好筹谋，好演技。

贺皎皎不得不暗暗佩服。

若这一切都是他的筹划，或许百里归山，或许她自己，或许很多很多的事，都早已在他的盘算中。

只为着打开归墟，完成天魔族的使命。

当真是执着。

可到现在，这一切也应该结束了。

贺皎皎微微眯起眼睛。

她远远看着归墟入口处的那个人影，深吸一口气，高声喊出。

“温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