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纷杂的思绪,傅春深向前迈了几步见礼,做出一副不好意思麻烦人的难堪样子道:“下人献殷勤,买了只鹦鹉与我作伴,可是那小玩意儿娇贵得很,刚买回来就吃不下东西,毛还掉了几根。听闻堂伯母最擅长养鸟,所以特来讨教一二。”
傅春深将态度放得如此谦卑,叫谁也看不出,她今日是来探听堂伯母的婚前过往。
徐姚纨也不知道一只鹦鹉,便轻易地将她的把柄送了出去。
她见傅春深如此恭敬,缓缓地叩着桌子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岚哥儿媳妇何必亲自跑一趟?”
傅春深微微笑着,只说近日无事,“而且那小玩意儿瞧着可怜,令人心纠,我也是想亲自想向堂伯母学一学,免得之后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养鸟的忌讳。”
听了傅春深的陈词,徐姚纨嗤道:“岚哥儿媳妇,你对这畜生倒上心,却如何将你的孝心给忘了?”
“老太太刚过世,你还养什么鸟逗趣嬉戏?外面都赞你与岚哥儿孝顺,我瞧着你们就是赶了巧,表面上做做样子,心里却没对老太太有半分的敬畏。你怕犯了鸟的忌讳,就不怕犯了孝期的忌讳吗?”
被徐姚纨这一顿训斥,傅春深才忽觉这位世子夫人似乎变了个人。
老太太故去后,掌家的权力又回到了大房手上。
大太太身子不好,故而目前当家的大多是徐姚纨。
或许正是切实地将掌家权力握在手里,徐姚纨的脾气越发长了,看到谁都想要训斥一下,好显示出她这当家主母的威严。
傅春深先是顿了一刻,然后展颜笑道:“堂伯母,您这养鸟之术不外传,直接告诉我一声便是。何必如此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