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不见天日的洞穴之中,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潮湿的地面散发着腐臭的气息。
一处地方,一众人瘫倒在冰冷的岩石上,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岩壁上微弱的水晶光线从缝隙中艰难地透入,映照着他们疲惫且绝望的面容。有人在低声啜泣,那压抑的哭声在空洞的洞穴中回荡,揪人心弦;有人已奄奄一息,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响。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水滴落下的“滴答”声,仿佛是死亡倒计时的钟声,每一声都敲在这些落难者的心头,预示着他们未知而凄惨的命运。
在昏暗幽闭的空间里,众人围成半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一人身上。此人衣着极为花哨,亮紫色的长袍绣满繁复金线花纹,翠绿色的腰带夸张地系在腰间,领口一圈毛茸茸的白色貂毛,与周围黯淡的环境和众人朴素的穿着形成鲜明对比。只见她双眼微眯,紧盯着前方桌上摆放的神秘物件,那物件似乎散发着某种无形的魔力,让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周围的人皆紧绷着身体,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她的一举一动都掌控着局势的关键,众人皆以她的反应为行动指南,只要她稍有动作,所有人都会随之而动,紧张的氛围在这无声的等待中愈发浓烈。
而这花哨的穿搭,正是猎魔宗的人。
“草你大爷,司,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的,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口口声声给老子说能走出去,现在呢!这都几天了!我炎血宗的弟子现在都虚弱不堪,死的死伤的伤。你要是不给老子个交代,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众人看去,他就那样突兀地闯入众人的视线,宛如一轮燃烧的烈日。一头张扬的红发,肆意不羁地舞动着,似跳跃的火苗,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在诉说着炽热的力量。古铜色的肌肤犹如被岁月精心雕琢过的铜像,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那结实的肌肉仿佛要突破皮肤的束缚,在阳光下,青筋暴起,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蜿蜒在钢铁般的臂膀上。宽阔的胸膛犹如一堵厚实的城墙,随着呼吸起伏,蕴藏着无尽的能量。双腿粗壮而有力,稳稳地站立在大地上,仿佛能承受千钧之重。当他微微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整个身体好似一张紧绷的强弓,随时准备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让人望而生畏,却又忍不住被他那极具冲击力的狂野气息所吸引。此人正是炎血宗弟子杨羽。
司满脸怒容,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杨羽,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声音也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且颤抖:“杨羽,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是你被那宝物迷了心智,利欲熏心,不择手段地想要将其据为己有,我们怎么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怎么会再次踏入这处处透着邪性、诡异至极的秘境之中?你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的那些同门,一个个原本鲜活的生命,就因为你的贪婪,如今都倒在了这秘境里,生死未卜,甚至可能已经命丧黄泉!而你呢?你竟然还有脸在这儿冲我发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当初劝你的时候,你但凡能听进去一句,何至于此!事到如今,你倒是说说,这一切的恶果,难道不是你亲手酿成的吗?”
“怎么?”杨羽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的挑衅,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恶狠狠地瞪着司,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穿透,“难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家伙,还想跟老子打一架?” 语毕,杨羽周身的气息瞬间狂暴起来,他二话不说,双腿猛地发力,脚下的地面都被踏出一个浅浅的坑洼,整个人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带着呼呼的风声,抡起砂锅大的拳头,直直地朝着司大步走去。
司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羁。“哼!”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一股浓浓的轻蔑之意,“早就听闻炎血宗弟子个个都像是疯子一般,不惧生死,还自诩骁勇善战。今日既然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主动送上门来,我倒是早就想领教一下,看看你们炎血宗到底有几斤几两!”
要知道,这两个宗门皆是声名在外,却也都让人望而生畏。炼血修行的炎血宗,其门下弟子为追求力量,不惜以自身鲜血为引,在痛苦与疯狂的边缘徘徊,个个都似癫狂的疯子,一旦陷入战斗,便会不顾一切地拼杀,眼中只有胜利与鲜血;而司所在的宗门,弟子们则长期与各种妖物厮杀搏斗,在生死一线的战场上摸爬滚打,每一个人都被锤炼成了好战分子,对战斗有着近乎本能的渴望与执着。如今,这两拨人碰在一起,就像是干柴遇上烈火,一点就着。一言不合之下,双方都毫不退缩,大有立刻拔刀相向、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周围的人见此情景,顿时大惊失色。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慌乱,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爆发的冲突的深深畏惧。有人吓得脸色惨白,嘴唇都在不自觉地颤抖;还有人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众人纷纷连滚带爬地向四周散开,生怕被这两个宗门的怒火波及,眨眼间,原本熙熙攘攘的场地,就只剩下杨羽和司两人,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剑拔弩张之际,气氛紧绷得仿若下一秒就要被挣破。就在这千钧一发,两人即将大打出手的关键时刻,幽爽如鬼魅般骤然现身于两人中间,身姿矫健而敏捷。几乎是同一瞬间,慧琳琳和久桃也似从天而降,紧跟在幽爽身后翩然而至,他们的出现毫无预兆,就仿佛是直接从虚空中踏出,令人猝不及防。
幽爽身形甫一落地,还未站稳脚跟,便怒不可遏地扬起手,对着手中的“夜歌”狠狠地连拍几下,那“夜歌”在他的拍击下发出嗡嗡的闷响,似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到。只见幽爽满脸涨得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怒吼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这贪吃的家伙,特么的差点害得老子命丧于此,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且尖锐,在空气中剧烈地回荡着,仿佛要将这满腔的愤懑都宣泄在这声声怒吼之中,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