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不假,许元英县主为准太子妃之位,可我这不也没当上太子么,所以我清清白白,和旁人没有婚事之说。”
搁这儿玩文字游戏呐,皇帝就一个儿子,你可不就是妥妥的太子人选么。
不止她这么想,当初城里的百姓、群臣、甚至是祝家,都这么想。
更何况他和元英县主年岁相当,皇帝下这道圣旨,谁还能想到有其他的意思。
难怪得知真相的元英县主,选择游历四方。
“所以你在出征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不当太子的决定?”
“嗯,那时就想好了。”
“为何不同我说?”
“是想同你说来着,但一则祝家在京城虎视眈眈,他们知道你的身份,所以设局算计你,又以此来要挟我,我不愿让你暴露在危险之中。二则当时阿合泰的铁骑军所向披靡,朝廷尚无解法,我也不知能否从战场上活着回来……”
所以他不能对她言明心意,他情愿被她误解,这样即便他死在战场上,她也能重新开启一段生活。
其实他那时候仍有担忧,担心她在这期间喜欢上了别人。
但他想的是,若真是那样,等他回来再把人抢回去。
他不在意旁人怎么看。
“那为何出征前连见我一面都不愿?”
“不是不愿,是不能,那段时间太爷爷生病,爷爷战死,外敌扰境,朝政繁杂,千头万绪的事情砸过来,我怕见了你忍不住要抱你……”
那是他最该坚强的时刻,他得要同父亲一起,撑起晏家的天下。
慕念白没想到,原来在那段难熬的时光里,不仅她过得艰难,他也没能幸免。
相比之下,她无非是损失了金钱和感情,她还可以在家里借养病避世,而他不得不四处筹谋,只怕比她还要难上千万倍。
那段时间她胡思乱想了很多,以为他的种种行径,只能用他们身份有别来解释。
所以她误解了他这么久。
所以哪怕是在霍城时已经知晓了他的心意,依然不敢去问,她总觉得身份是他们跨不过去的坎。
现在,他放弃一切,不远千里前来告诉她,这道坎不存在。
“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发脾气。”她想伸手去抱他,却被他抢了先。
陡然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猝不及防间又被人箍得喘不过气。
晏之初像是在抱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再也不要丢失。
这厢正抱着,却听见一声声呼喊由远及近。
“殿下——”
“千岁大人——”
慕念白尴尬地松开了手,晏之初却不撒手,他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前,“怕什么,咱们现在是合法夫妻。”
等景策拐个弯看到这一幕,顿时傻了眼。
原来主子爷是跑到这儿跟慕姑娘幽会来了。
但双方已经打了照面,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票人,装作没看到也不太现实。
“何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怕您……”
晏之初:“……”
改日他一定得和这些人说说,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搅扰了他和媳妇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