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静娴蹙眉道:“的确不妥。因为姨母这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中毒？”麻姑惊道，“这怎么可能？平日里吃穿用度，奴婢都样样仔细注意着。再说几位太医院的太医都说疾病，说是肝气郁结所致。”

“额，小姐，奴婢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这，这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娘娘的确因着一些事郁郁寡欢，奴婢也曾劝慰过主子，但……”

麻姑话虽如此说，心里的确是有些不愿相信。

眉静娴道:“我理解麻姑姑的心情。只是我敢确定，姨母是中了一种叫‘心魄’的毒，表面看的确是心气郁结所致，也就是太医们说的心病，但心病和中了‘心魄’毒有明显不同。心病不会让她眼球泛白，不会让她静脉青紫，脉息如鼓。”

“而且，敢问姑姑，你发现姨母有心事，导致饮食不思或情绪低落到她卧病在床，到如今这状况的时间有多久？”

麻姑看她一眼，轻叹声:“娘娘最早是听闻小姐去了后，伤心难过了一阵子，她觉得愧对你母亲，没有照顾好你，但日常一切都还很正常。后来没多久从太子那得知，你并没有出事，是自己选择离开的，再想起你之前曾与她说过的话，娘娘便放宽了心，常祈祷佛祖保佑你。”

“要说真正感到娘娘明显变化是一年前，得知太子暗中查探他生母之死因，太子殿下好像是怀疑他生母是被娘娘所害，娘娘得知后，气得病了两天，太子来探病时，奴婢在外间听得他们母子好像争执了几句，太子出来时，脸上还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事后奴婢问娘娘原因，娘娘也不愿多说，只说养了个白眼狼，要是自己肚子争气，有个自己的孩儿就好了。还说自己对不起小姐，是她连累小姐受过。”

听麻姑说起这个，眉静娴也不由想起很久远的事了，好像有一次萧策嘴里提起过，说她跟那人流着一样的血，他们便是仇人，他不可能爱她。

麻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不会吧？太子殿下不会这么糊涂吧？他没有母族势力，如果失了我们娘娘这一靠山，他便什么也没有了。现在他虽然登上太子之位，可陛下并非只有他一个皇子。而且，从那次以后，太子待娘娘与往常无异，虽不至于太亲近，也都守着基本的本分的。娘娘病好后也看开许多。”

眉静娴沉思道:“你都说了是一年前了，而且萧策这人隐忍多年，在他登顶之前，就算他因他生母之死怀疑姨母，他应该也不会动手的。”

“只是这事透着古怪，姨母在宫里这些年，虽不是软弱可欺之人，但也绝不会无故主动害人，若太子生母真是因她而死，姨母即便无子，也不可能会收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