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跟旷梭一起再好好梳理一下李村的名单,先看看是否不小心遗漏了谁,李一亭很快就把族谱借过来协助工作,他们仔细看了族谱后,才发现漏掉的对象竟然不是一个两个,这些人或者根本不在家,或者从不出门,再或者到其他村跑亲戚去了。
也就是说,旷梭白跑了一遭,这事必须从长计议,至少先要锁定几个重点嫌疑对象,然后有针对性地开展调查。
锁定重点嫌疑对象的工作,落到了陈天宇和李一亭身上,别人根本插不上手。
两人研究了将近半天时间,仍旧毫无头绪。母亲进来说,李福齐到家里来了,让他出去一下,李一亭微微一愣,福齐为什么不进来,这有点蹊跷。
见到李福齐以后,果然见福齐面色凝重,李一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莫非又有人出事了?
还好李福齐说,只是大伯让我们去找他一下,具体事没讲。
李一亭换了件衣服,便随着李福齐朝山上走去,走到半道,李一亭停住了脚步,他质问:“福齐,你到底领我去哪里?这条可不是往大伯家的路。”
李福齐却低头往前走,仿佛没有听见。
今天福齐的反应当真让人感觉奇怪,一直以来,这位村支书都是外向健谈的,不过李一亭也不好追问,只能继续跟着他,两人拐了好几个弯,还走过了一大段田埂,这么一来,两人就不是往李村走,而是出村了。
前面是丘陵地带,入目一大片连绵不断的梯田,这里是李村距离最近的水稻种植地,几乎家家户户在这都有属于自己的庄稼地,两人沿着稻田间的小道走啊走,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他们又翻过了一座山,然后再次走进一片梯田环绕的山坳。
李一亭恍悟,他开口说:“福齐,你等一下。”
这次李福齐很配合地停下了脚步,看样子也打算讲话了。
“你这不会是带我到祖祠去吧?”李一亭问。
李福齐点点头:“一亭哥,你没猜错,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就是祖祠。”
李一亭表情凝重:“要到祖祠议事,定然是大事,难道就我们两个人前去吗?没有大伯的嘱咐,相信你也不敢私自带我过来,可我上午刚刚见过他,也没听说这件事啊。”
李福齐笑了笑:“一亭哥,你心里有疑问,那你为什么会默默跟着我过来呢?”
“大伯说你会来告诉我他的决定,刚才我还以为你要找个稍微偏僻点的地方,方便谈话,确实没想到会跑到祖祠来。”李一亭顿了顿,“没到正月初十,咱们是没有资格进入祖祠的。”
李福齐颔首:“确实是这样,可是大伯说,如今情况特殊,让我们务必在祠堂外等他。”
“噢是这样。”李一亭想了想,“他有没有说什么时间过来?或者说究竟什么事非要到祠堂来说。”
李福齐摇头:“大伯一向惜字如金,他既然没讲,我也不好问。”
“那好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好了,待会见到大伯,再过去也不迟。”祖祠其实就在不远处,在这里虽然不能看到本体建筑,但完全可以看见祠堂外的草坪。不知道为什么,李一亭靠近祖祠的时候,竟然能够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感觉很是奇特,相信没有在农村生活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也行。”李福齐没意见,两人便蹲在路旁抽起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