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个老大哥见他走了,也跟着离开了。
其实吧,他们被偷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是想单纯的跑一跑而已。
等所有人离开后,只剩下那人双手抱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
“呼…呼…”
小偷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还没缓过来,就有一股凛冽的风朝自己面孔袭来。
闭上眼睛,害怕的将头部护在手臂里。
小偷娃很害怕,可没有人心疼。
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降临,小偷娃偷偷的睁开眼睛,从臂缝里看到一双肉肉脚。
小偷娃:???
“怎么是个小奶娃?”
看着比自己还要矮一截的芸笙,小偷娃有些震惊。
被身高和长相“痛击”的芸笙:你是会讲话的…讲的好,下次不要再讲了。
不过小偷娃很快就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的东西呢?我的东西怎么不见了?”
芸笙看着小偷娃躬着身体在附近搜索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是你!是你把我的东西藏起来了,快给我交出来!”
小偷娃找了一圈后没找到,就发了狠似的朝芸笙扑过去。
芸笙肯定是躲了过去。
那小偷娃却摔了个狗啃泥。
可芸笙丝毫同情心都没有。
“你私自盗取别人财物不说,还想将赃物据为己有,你这些年是过回去了吗?谁叫你这样干的!”
她训斥起人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把驮着一大堆东西的启都给吓了一跳。
调整好身形后就继续朝一户人家小院里飞去。
芸笙原以为小偷娃听到她的话会有愧疚感,哪怕只有一点点。
可她没料到对面那孩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自嘲道,
“教育?狗屁的教育,lz长这么大头一次听有人说这词。”
芸笙感觉这话和自己的记忆有些出入。
“你没上过学吗?据我所知,这个国家的人都享有九年义务教育…”
“上学?哈哈哈…那人家都是有父母,有钱才上的起的,可我生下来就没有父母,你让我怎么上学?我看着同龄人牵着父母的手去上学…难道是我不想吗?”
芸笙:“如果是孤儿的话,不是有福利院…他们还可以帮你找养父母的啊…”
“那里的人都是恶魔,恶魔!”
芸笙感觉对方精神有些失常了,不过她这会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而且…你看…”
说着,那人将挡在眼睛前的头发推开给芸笙看。
她看了瞳孔猛的一缩。
“这是…”
“你说…我这没有丝毫生气的死人眼,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有些晦气吧?”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如果让芸笙来显然的话,她估计会这样说。
那人的双眼灰暗无光,就像在巧克力酱上再撒上灰面粉般的糖粉。
“你看,我的眼睛就这么讨厌,讨厌到连我自己都想自戳双目了…”
“呲…”
芸笙捂着嘴,眼神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那人不知道从哪捡了根棍子,掰成两半后直接发了狠般往自己眼睛里戳。
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滴血珠滴落。
芸笙顺着那人裸露在外的手臂可以看到,手臂上遍布针孔,看起来是前不久弄的。
“cua…”
那人将用来戳眼睛的木棍拔下。
全过程都没发出声音,就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仿佛刚刚戳的不是自己的眼睛。
可是…真的不痛吗?
然后芸笙就看到了令自己非常难忘的一幕。
那人的眼睛竟然在慢慢的愈合!
芸笙就这样吞咽着唾沫,看着那人的眼睛愈合。
“你看…这眼睛仿佛要跟我一辈子,我不管将它捣烂了多少次,它还是会在一定时间后恢复原状…”
那平淡的语气仿佛在诉讼别人的故事一样。
见了那人的疯批样,芸笙此刻安静的跟个木头人一样站那一动也不动。
对面那人也不管她想听故事与否,直接开口讲道,
“我一出生见到的不是医院的天花板,而是马路边的高草地。感受到的第一个温度不是‘保温箱’,而是早晨那冻死人的气温。看到‘放大版’的世界,我第一次便尝试了何为害怕。”
“可放声大哭的我并没有引来任何人的垂怜。”
“在那个小小的我即将要被冻死时,一个宽厚的手掌将我捧了起来。我闭上眼睛,仔细听着那人说的第一句话。”
“谁怎么没有公德心将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放马路边,这要是冻死了咋办…”
那人不断的用自己的体温暖和着我的身体。
我小幅度的勾起了嘴角。
好暖和啊…
那人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大院子里。
里面的人看到我来了后一个二个的手忙脚乱的。
“快,来个人搭把手,这孩子要冻死了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是躺着一个摇篮里。
身上还裹着暖和的厚衣服。
我想,此刻的我幸福极了。
我以为我可以被爱了。
没想到却是被推向另一个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