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洛闻溪赶到医院时,秦予欢正坐在长椅上发呆。
“溪溪,我把谢浥尘他奶奶气成这样,他不会跟我分手吧?”看到洛闻溪,秦予欢紧张地问。
洛闻溪又不是谢浥尘,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先安慰秦予欢,“等他出来,我跟他说说。”
“嗯。”秦予欢靠在洛闻溪身上,像被抽了丝一样六神无主。
病房内
蔡银花躺在病床上,拉着谢浥尘的手,声泪俱下,“尘尘,你可千万别上那个女人的当。奶奶拿这条老命担保:你是谢大超的亲儿子,我的亲孙子。尘尘,你爷爷走了后,咱娘俩相依为命。奶奶就是捡垃圾,也要供你上学,好吃的都留给你。你要不是我亲孙子,我能这么疼你?”
“我知道,奶奶,您先安心养病。”谢浥尘安慰她,身世的事缓缓再说。
“尘尘,她就是看不上咱穷苦人家,想尽千方百计让你脱离这个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头发,就弄出个什么鉴定来,你可别被她迷糊了。马上跟她断了,这样的女人就是一颗老鼠屎搅臭一锅汤,不能要。”蔡银花不放心,继续絮絮叨叨。
“奶奶,你对欢欢有误会,她不是那样的人。”
听谢浥尘替秦予欢说话,蔡银花更着急上火了,连喘带咳嗽的,“尘尘,你连奶奶的话都不听了,是嫌我活得长了?!”
“奶奶,别急别急,身体要紧。”谢浥尘先安抚她的情绪,“我会重新考虑跟秦予欢的关系。”
蔡银花气才顺了许多,又牢牢抓住谢浥尘,“让她把你爸放出来,你爸要是坐牢,我死不瞑目啊!从小到大,奶奶就求你这一件事。你爸再混那也是你爸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呀!他要是判个三年五载的,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看他出来。”
谢浥尘沉默了,每次谢大超来找他要钱,他也恨不得把这无赖送进去。但被亲情捆绑,又不能那么做。
秦予欢此举,算是给他出了口恶气。
蔡银花见他不说话,神情有些慌乱,“尘尘,你还在考虑什么?是不是让奶奶给你下跪才行?”
说着,就挣扎着起身。
谢浥尘急忙按住她,“奶奶,我去跟她商量。”
“嗯,快去快去。”蔡银花松了口气,催促他,想起儿子被关在里面,她这当娘的就心疼得要命。
谢浥尘推门出去,秦予欢跟洛闻溪看到他,都站了起来。
“对不起,阿尘,奶奶没事吧?”秦予欢面带愧疚,“是我太冲动了,没考虑到老人家。”
“谢浥尘,报警的事是我自作主张,你不要怪欢欢。”洛闻溪也主动揽责任。
“欢欢,你能不能撤诉?把谢大超放出来?”谢浥尘没有责怪谁,只是开门见山提出要求,“你给他那一百万,我还给你。”
“阿尘,这不是钱的事。”秦予欢不可思议看着他,她是为了钱吗?
“阿尘,谢大超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要有负罪感。”
“欢欢,我不是为他,是为我奶奶。奶奶年纪大了,如果因此伤心一病不起,我难辞其咎。经过这一遭,谢大超应该会收敛,就当给他个教训吧?”谢浥尘也很无奈,不管是不是亲生父亲,有蔡银花这层关系,他都不能让谢大超坐牢。
“谢浥尘,你这是愚孝!”洛闻溪忍不住提醒他,“把谢大超放出来,就等于放虎归山,这种人,你觉得会改吗?只会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