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葱妹到了郡主府,思宁郡主很快排除了其他的行程,立刻接见。
卓葱妹刚到郡主书房门口,就碰到郡主跟着一个人走出来,边走还边交代事情;那人领命走了,郡主挽着卓葱妹说:“葱妹,来。彼云汝为王妃传讯息乎?”
卓葱妹点点头,郡主把她拉到一张椅子前,也没让她坐,就自己退了两步一直看;然后又自己坐下来,再看了一下,接着叹着气摇摇头说:“实令人难以逆料。去年方见你与韭妹等人至角涌投奔,现你已能担当大任矣;凤姐遣汝而来,必对汝之忠诚与能力极为信赖。思宁见葱妹亦稍历风霜、成熟许多,不复一年前青涩样矣。”
郡主这才拉着葱妹的手要她坐下,说:“如何?我情报显示,有一神秘之冀州洗衣妇,千军之中劫校尉而走;思宁料想,有国之女子有此胆识与身手者,非凤翔战士莫属。想来,即是葱妹?”
卓葱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溪边捣衣耳,天下妇女,皆擅此事。”
卓葱妹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拿出了一叠寻蛐启事。
郡主拿了一张来看,觉得有趣;然后看着卓葱妹,表示可以说明来意了。
卓葱妹开始把自己所知道的凤舞猜想,娓娓讲出来:“有朝当前皇上并非先皇武宗之太子,系雍国遣质返国时,以雍皇弟允亲王安圳代之;我都察院为寻真太子,询王爷有关兄弟方知之私密事。王爷称其兄与父皇赴雍为质时,留一蛐罐,上书郡主之号,以此名其最勇之蟋蟀;王爷云,其兄幼时随父访蓟,与郡主相处甚欢。”
思宁一听开头,内心吓了一大跳,但外表不动声色。
等卓葱妹讲到后面,思宁再看一下启事上蟋蟀的名字,马上也了解了。
卓葱妹再说:“此为凤舞生前留下多处线索,凤姐等原不知何意;直至近日查苏尚书命案,牵扯尚书随扈吴密亦遇害,显与凤舞有关石城之线索连系,方察觉内有蹊跷,谓之凤舞猜想。经查,见过成年后之真太子者,有国共八人,几全于明夷十一年夏离奇死亡。亦因凤舞之线索,涉及曾救过允亲王之清城镖头赖泽;赖泽已指认当今皇上即彼当年所救之允王。”
思宁听得很专心,用眼神鼓励卓葱妹继续说下去。
卓葱妹说:“河东、豫南欲造反,希拥佾王称帝,王爷不允。渤海军亦希有新皇,俾军士有志可定。如凤舞猜想为真,则此难题可解。”
思宁点了好几个头。
第一个点头,表示理解;第二个点头,是在赞赏卓葱妹:“葱妹,此错杂之事,汝叙来清楚,先言本事,再谈查案过程,末论后果,段落分明。一农家之女子,能言语如此分明,实在难得。汝凤翔战士,皆如此文武双全乎?”
卓葱妹脸红到耳根了,低着头说:“此郡主过奖矣。然段教头、朱教头、蔡教头平日言教身教,我等战士受益颇多;且众战士均思念诸位教头。”
思宁愈听愈喜欢卓葱妹,说:“凤姐遣汝来蓟,所遣得人矣。据闻汝自承与统领善,因而遭下狱且刑求?”
这是痛苦的往事,卓葱妹只微微地点了头,没有说话。
郡主走到门口,叫了个卫兵说:“唤段宜。”
郡主在门口等段宜时,就站在门口对卓葱妹说话:“汝尚未来时,思宁亦急欲与凤姐联系;正好汝来,恐需汝即刻回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