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小院内,苏相如盯着窗台那盆“仙草”,乐的嘴都合不拢。
昨夜入眠后,闻着满室芝兰香气,睡得那叫一个香!
醒来后更是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正当他陶醉之际,便听见院外匆匆的脚步声。
“老爹估计是扛不住了,再不去,倒显得自己矫情,唉~”
苏相如皱着眉头咕哝一句,叹了口气。
一早便收到北凉王亲来点卯的消息,他也倍感意外。
二十多年不曾履行藩王职责,今儿是吃错药了不成?
而且闻着味儿,似乎还带了两个绝顶高手。
若猜的不错,其中一人肯定是贴身保镖,北凉第一猛人徐宴兵。
另外一个剑意雄浑,匪夷所思。
离这么老远,他的望气术都能感应如此强烈。
齐炼华?
可那位是刀法宗师,哪儿会有这么吓人的剑意?!
即刻意识到来苏府的神秘高人身份后,苏相如耸肩一笑。
“徐晓啊徐晓,你是有多怕本公子,连这尊大神都搬来了?!”
打开院门后,瞅着满脸慌张的下人,苏公子微微一笑。
“任如意和红麝呢?”
下人摇摇头,紧张道:“不~不清楚,老爷让公子去正堂见客。”
苏相如撇撇嘴:“不就是北凉王吗,至于吗?!”
一路来至正厅门口时,他朝廊柱两侧看了一眼。
好家伙,一左一右两个仗剑女子,和门神似得守在走廊尽头暗处。
美眸死死盯着里面一举一动,精神紧绷,全神贯注。
直到看见自己,这才像是放下心中大石,人影儿一闪而逝。
苏相如摇了摇头,撩起袖袍一角迈过门槛。
还没抬头,便听见一阵爽朗笑声传入耳中。
“哈哈哈~真是千呼万始出来,苏家公子,你这架子可不小呐~”
苏相如看了眼说话的蟒袍贵人,不理不睬,只是冲着苏宣躬身作揖。
“父亲~”
“相如,还不参见王爷?”
吃了瘪的北凉王也不介意,甩了甩袍袖后,依旧笑若春风。
“本王都说了,这趟来是亲自感谢苏家仗义相救,哪有受恩人一拜的道理。”
说话间,徐晓认真打量起了一鸣惊人的苏家公子。
好个陌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从未见过苏相如的大柱国,仍不住心里一阵赞叹。
青白长衫下衬托出的那股儒雅之风,还真是世所罕见。
最令人屠徐晓意外的,是他隐隐透着的那股浩然正气,不自觉让人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尤其是自己这样一个背负着春秋百万亡魂的人,竟是有种想下跪忏悔的冲动。
这是怎么回事?
从未近距离瞧过这位追求者的徐渭熊,眉目轻挑,也是有些吃惊。
这~这哪里还是陵州城百姓口中那个不入流纨绔?
阴学宫不知多少风流才如玉君子,可在苏相如面前,难免黯然失色。
父女二人是被苏家公子的儒雅正气之风震惊,黑袍老人则是诧异另一件事。
缩在袖筒里如枯枝般的右手,掐指片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一生钻研相学宝典《清神鉴》,观面相一眼,便可断人贵贱,甚至气运命格。
可眼前的年轻书生,如同白纸一张,痕迹全无。
除非是形神俱坏的妖魅魍魉,亦或是那超脱凡俗的圣人!
苏相如此子,究竟是人是妖?
吃了半天葡萄的羊皮裘老头,倒是没正眼打量苏家公子。
只是心里一个劲儿的纳闷,百思不得其解。
徐晓说他拂袖破甲数百,论其修为,恐怕大天象境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