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把手机的电量充到一半后就走了,临走时还祝福他们都能在今年的高考中金榜题名,考上心仪的大学。
对方离开后,几个人的心情都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响。
罗思然弱弱地问道:“我以后要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不会也要回到海市吧。”
他们都是本地人,沈策听她说这话马上就不乐意了。
“海市好歹也是个三线城市,你在嫌弃什么啊!”
“哎呀我怎么会嫌弃呢!”罗思然摆弄着手里的卡牌,“我就是在海市待腻了,想去过一过不一样的生活。”
宋嘉承冷不丁来了一句,“那你得学习下白式雪了,我看她春城海市都待得挺安逸。”
何晴打趣道:“能不安逸吗,你把她送到月球上,她也能吃好喝好睡好的。”
几个人又把白式雪拉出来调侃了一番,白式雪倒是无所谓他们怎么说。
不过她确实没觉得自己去哪个地方会感到不习惯或者受不了,因为她完全专注于她自己,不论在哪里,她都归属于她自己。
大家闲聊着,最后话题又回归到高考上。
本来最近他们都刻意回避着这个话题,由于今年高考出题变态的难,其实他们都觉得自己没考好,可是不提起不谈论,并不代表着这件事就被他们放下了。
宋嘉承幽幽地问了一句,“高考成绩快出来了吧?”
不知道谁嗯了一声后,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每年都是23号左右出分,眼看着距离23号还有四天的时间,再不想面对,终究是要面对的。
夜色如墨,火车在黑暗中穿行,发出有节奏的轰鸣声,集体的沉默让车厢内的气氛变得古怪又凝重。
过道的灯光微黄而温暖,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在座位上、行李架上、乘客们的脸上,留下淡淡的印记。
白式雪突然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在每个人的脸上晃了一圈。
“都半夜了,你们能不能去睡觉。”
黄圆圆吸了吸鼻子,“我不困。”
温月用手挡着脸,“我也不困。”
“哎呀你别照了,那个光太刺眼睛了。”
白式雪把手电筒关掉,上铺的空间太小不能完全坐直。
她只能躬着身子,把胳膊拄在床板上把头伸出来和他们说话。
“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你们在emo什么!”
罗思然捂着脸哀嚎道:“哎呀我们心烦啊,这次真没考好,万一没考到理想的大学可怎么办啊!”
白式雪切了一声,“想那么多干嘛?还没出分,你怎么知道自己考得不好?”
“我心里有数啊!”
“考得好怎么样?搞得不好又能怎么样?”
黄圆圆嘟着嘴,“你能这么淡定,那是因为你高考考得好。”
白式雪哼了一声,“大家到最后全部都是殊途同归,死了都是一把灰,人人平等。我考得好咋了?我能长命百岁啊?我的屎盆子上能镶金边能拉出金豆子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何晴无奈道:“虽说话糙理不糙,那你这话也太糙了。”
“本来就是。”白式雪没好气地数落道:“高考成绩还没出来呢,你们一个个的可倒好,自己先把自己吓死了。人生本来就是非线性的,是一片辽阔的平原,不是一条轨道、一根线。干啥啊你们,非想把人生过成一条绳子,把自己勒死啊!”
“窗外的风景不好看吗?黄瓜条蘸鸡蛋酱不好吃吗?有好日子不过,成天想七想八!只去看到,不要去联想,所有在脑子里演练的全都是妄想!你们实在闲得睡不着,一会儿车停了都下去跑两圈!”
温月被她教训惯了,乖乖地拿起洗漱用品一溜烟地跑去厕所。
沈策他们也都见惯了白式雪横眉毛竖眼睛的样子,大家都蔫蔫地谁也不敢再说话,拿着手机灰溜溜地退回自己的床位。
只有季冉一个受害者,他第一次见白式雪凶巴巴的模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那个……我我我其实这次考得还行,考完我就估分了,应该能打680分以上……”
此话一出,本来都准备退回自己车厢的宋嘉承瞬间炸了。
“季冉!你个大骗子,你不是说你没考好吗!?”
沈策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呵斥道:“祖宗啊你可小点声吧!其他人还睡觉呢!”
季冉心虚地缩着脖子,“我哥说了,做人要低调……”
宋嘉承拉开沈策的手,眼睛死死地瞪着季冉。
“低调?呵呵,现在我就要把你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