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武艺高强,轻功卓绝,江湖中虽英雄辈出,却鲜有人能将他绳之以法。
令狐冲的挑战,无疑在平静的江湖中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波澜。
有人为他的勇气喝彩,有人为他的性命担忧。
毕竟,田伯光非等闲之辈,华山派虽名震江湖,但令狐冲毕竟年轻,能否抵挡得住田伯光的凌厉攻势,仍是未知数。
不远处的嵩山派对此事的态度则显得颇为微妙。
他们与华山派同为五岳剑派之一,彼此间的恩怨纠葛深不可测。
在他们看来,令狐冲此举无疑是自不量力,甚至有些可笑。
华山派实力如何,他们岂会不知?
除了掌门岳不群外,又有谁能与田伯光抗衡?
这令狐冲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竟敢如此嚣张地挑衅田伯光,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更何况,令狐冲此举无异于是在嵩山派的地盘上撒野。
这无疑是对他们的一种挑衅和侮辱。
嵩山派上下无不义愤填膺,巴不得田伯光早日现身,将令狐冲斩于刀下,以泄心头之恨。
几日后,夜幕低垂,乌云密布。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道黑影如幽灵般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洛阳城那家酒楼的二楼之上。
此人一身黑衣,面蒙黑纱,只露出一双如寒星般冷冽的眼睛,正是江湖上恶名昭着的采花大盗田伯光。
田伯光此次现身,实乃迫不得已。
他再不出现,可真要被人笑话怕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华山派小弟子。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耻辱。
他目光如刀,迅速在酒楼内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独自坐在酒桌前的令狐冲身上。
令狐冲一副悠然自得、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浑然不觉。
田伯光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屑与挑衅:
“就是你这华山派的小子,扬言要取田某的性命?”
“师命难违,令狐冲不得不与田兄为敌。”
令狐冲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场对决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游戏,
“还请田兄见谅。小弟这里有杯酒,愿请田兄共饮,就当是赔罪,也当是为田兄送行。”
言罢,他右手轻轻一扬,一瓶美酒如同长了眼睛般稳稳地飞向田伯光。
田伯光眼神微闪,伸手接住酒瓶,心中不禁对令狐冲生出一丝好奇与忌惮。
这个看似年轻的华山弟子,竟然能在如此紧张的对峙中保持如此从容不迫的气度,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他拔开瓶塞,仰头灌下几口美酒,只觉得一股醇厚绵长的酒香在舌尖绽放,直沁心脾。
好酒!他心中暗自赞叹,却不露声色地将酒瓶往桌上一顿。
“好!令狐兄弟胆色过人,田某自当笑纳之。”
他冷然一笑,声音中透出一股狠辣与决绝,“只是这杯酒过后,你我之间便再无任何情面可讲。要怪,就怪偏偏要与我田伯光为敌!”
令狐冲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他知道,这场对决早已无法避免,而他也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