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迁暴怒,原本还沉浸在酒乐歌舞中的众位文臣武,将纷纷不敢多言。
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围着赵王逢风拍马的弄臣,肚子里一点领兵作战,治理国事的能力都没有,许多人倒是有一副好嘴皮子,哄着赵王开心很有一手。
如今秦军兵临城下,这些人有的想逃跑有的想投秦,可偏偏赵王每日拉着他们饮酒作乐,不放他们离去。这些日子,众人也已经濒临崩溃,绝望中只能用酒乐麻醉自己~。如今赵王暴怒,向他们抱怨廉颇,这些人如何-敢答,又怎么去答。
“大王……廉老将军许是年老智昏,口出妄言,大王无需介怀,且听臣行一酒令,为天王畅采!”殿中一名儒雅文臣,手持单箸,击缶而歌。“来人!拉出去给孤剐了他……”赵迁眉目微眯,胸中过往种种怒火腾然而起。就是这些无能匹夫,每日阿谀奉承,让自己沉迷幻境,致使国事荒废,近谗言远贤良,一朝梦醒,举国将亡。
“大王!大王!臣下冤枉,臣下何罪之有啊,厌庄圆枉啊…
那名风姿卓雅不群的文臣惊慌失措的被卫士拉走。
“你还冤枉?你们都冤枉?孤养着你们,供奉着你们,让你们身居高位,大肆敛财,而尔等是如何回报孤的?阿谀奉承,逢迎拍马,上行下效,尔虞我诈,好好的赵国让你们治理的支离破碎,如今砍了你,你有何怨!”
赵迁多少憋闷,恐惧,这一刻通通涌上心头,对着满殿不知所措的臣公疯狂咆哮。
“这满殿的文武大臣!尔等自问可有无辜!文不能治理国事,出谋划策,武不能持戟出征,为国前驱,孤要尔等何用……悔当初轻信尔等谗言,让那老廉颇卸甲归田,致使如今兵将无用,国力衰虚,孤的错就在骄奢淫逸,尔等的错就在妒贤嫉能,今日孤砍了你们,别怨孤不近人情,这赵国总要有些人陪葬,孤无能,杀不得嬴政,就让你们这些阿谀小人陪着赵国沉沦吧……来人……杀……”
赵迁眼中布满血丝,口用喊出了晨后的质狂,赵王令,刀斧出。早就藏于殿侧的百多名刀斧手蜂拥而出,对着满殿不知所措的大臣们挥起了屠刀。
“啊……”“大王饶命……”“赵迁……你不得好死……”“赵王疯了……疯了……”“哈哈哈……来……满饮此杯……”刀斧加身,众生百态。
有引颈就戮者,有奋勇反击者,有高声叫骂者,也有心态洒脱者。国之将亡,固响四生。
赵王屠尽满殿臣公,独自一人饮酒作乐,王座下残肢断臂,血如泉池。“来人……”赵迁沙哑着喊道。“老奴在……”一年老侍者碎步走上王台。“是赵喜啊……你随孤有四十年了吧……”赵王举着酒爵,重回醉态。
“老奴随王上四十有一,自王上降生,为殿下之时就已经随侍左右。”老侍者赵喜低声回道。”你倒配得上忠心耿耿这四个字。”
赵迁语气沉重,陷入回忆,仿佛回到了自己身为赵国储君那段浪荡的日子。“老奴惭愧,不能为大王分忧。”赵喜摸了摸眼角的莹光,低头为赵迁满酒。
“呵,你惭愧什么,这整个赵国的文人武将都救不了赵国,你一个老监人能做得什么,天下人都有罪,你没有,你已经做到了你该做的,不像孤,王不像王,灭国之王。”
赵迁自嘲一笑,随后继续饮酒。
“来人!接着奏乐!接着舞……”
赵迁放下酒爵,大叫一声身子一倒,歪在王座之上。
“大王令……接着奏乐……接着舞……”
赵喜尖声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