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我戴高帽,你那点心思你姐猜得透透的,你还是多参考参考你姐的意见。”
“你们俩还没结婚说话就一个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的是!”
结婚的日子很快确定下来,定在年后的初十,日子是廖家人合过生辰后最后由青玉选的。
至于青玉怀孕的事情他们仨谁也没说,未婚先孕这种事在彼时的农村来讲好说不好听。
卓飞从年前就回家各种准备,他一度被人开玩笑,说她姐结婚让他倒忙成孙子。
“小飞,你的工资一直都还没去领呢?”田素娟在镇里面遇到卓飞便提醒着他。
“最近都忙忘了,暂时还用不到钱,先放着吧,不过应该快了,如果我需要用钱,就那点钱还真不够凑数的。”
“听说你姐要结婚了?”
“是的,到时请你喝喜酒去。”
“那是自然,只是有些事情我想再跟你确认一下。”
“什么事?”
“听柳书记说,你们第一次去送砖的时候先是门卫不让进,后来工程部重新给你们开的新条往后才顺利进去的。”
“对,这事早先我也给你讲过,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是这样的,柳书记说当时你的条是他们老板开的,工程部那个谷经理好像说过,他们老板的条到其它工地也能用。”
“有其它想法是不是?”
“我琢磨着趁现在年关好人手多,借着这个时间再拢些人到砖厂去,扩一扩规模,增加一些产量。”
“条还在我那儿搁着呢,我就跟你明说吧,飞马工程的关系主要是靠我姐夫银行这块招牌给绑住的,现在我姐要结婚了,这下关系更硬实了。放心吧,我去找他们老板肯定没问题。”
“你们姐弟俩现在可真行啊,在县里不敢说,在村里绝对响当当的。”
“那也只是现在人传言这么说的而已,你是没见过我们小时候多可怜,遭人多少白眼。我家穷的连我姐上学的钱都没有,要不然我姐绝对是念书的好苗子。”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现在不也好了嘛。”
卓飞很少在别人面前提及他的童年,只不过最近这一年他和田素娟的关系越走越近,田素娟比他大个十多岁,聊起天来又没有隔阂,久而久之就感觉挺交心。
卓飞以前有事只向大爷爷倾诉,大爷爷听完总会帮他剖析一番,再灌之以自己的思想见解,卓飞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受教育的孩子。
田素娟不同,他跟田素娟的接触是从要避孕套开始的,从一开始就有种戏谑的成分,这种关系让他轻松自然,时间久了更凝生出一些知心趣的好感在里面。
这种好感又像极了当初他从何淑芬身上发觉的那种带有母性慈润,或许他太渴望母爱了,以至于他对何淑芬都产生过畸形的幻想。
这种畸形的幻想如果可以再纯粹一点的话,那就是他心里的何淑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田素娟又与何淑芬不同,卓飞与田素娟的关系总保持在一个舒适区。
他是这般想,田素娟却未必,他们俩的关系就像湿透的窗户纸,早已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