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前。
祈毓、蔺欢、蒋淮和温月四人身着朴素的衣衫,脸上戴着平平无奇的人皮面具,如闲庭信步般轻松地离开了皇家猎场。
此刻,距离皇家猎场五十里左右的官道上。
四人吃饱喝足后,买下了两匹枣红马、一匹黑马和一匹白马,皆为高头大马。
祈毓原本心急如焚,急于返回他的封地屹阳。
可蔺欢却说:“我们这一走,此生不知是否还能再回到京城,所以,在离开之前,我得先去一趟京城,无论如何也得带上一些东西再走。”
祈毓的脸上浮现出满满的疑惑:“欢儿,我们如愿假死脱身,理应早日赶回屹阳才是。”
“你放心,我的封地屹阳并非穷乡僻壤,绝对不会让你节衣缩食的。”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蔺欢为何要执意返回京城。
他们虽然暂时脱身,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保不会有人对他们的假死起疑。
蔺欢莞尔一笑:“我相信夫君能说到做到,不会苦了我。”
“可是,你也说过京城的天要变了。你应该知道,我们假死一事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日后不管是太子顺利继位,还是父皇继续稳坐皇位,在他们知晓我们诈死的消息前,我们都需要未雨绸缪,以后的数十年里才能过得安稳。”
她的目光睿智而坚定,仿佛早已看透了世事的变幻无常。
祈毓心中一震,他开始明白蔺欢话中的深意。
由此看来,蔺欢的决定并非出于一时的任性妄为,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京城的风云变幻,他们或许只是旁观者,却不能袖手旁观。
他们不仅要为自己的未来做好打算,也要为屹阳的安宁做好打算。
屹阳再怎么强大,那也只是天启皇朝的一小块版图,要想屹阳彻底的不受皇家管辖,他们还得做更多的准备。
祈毓伸手握住蔺欢的手,笑容温和:“好,欢儿既是要回京城一趟,我们夫妻一体,夫君自是要陪在你身边,与你共同进退的。”
他随后交待着蒋淮:“你和温月两人先去追上三日前离开的王府众人,跟他们一起往屹阳的方向去,我们会很快追上你们的。”
蒋淮和温月对他唯命是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两人各自翻身上马,对他拱手一礼:“主子,你们好好保重,我们先走一步。”
等两人骑着马儿的身影渐去渐远后,蔺欢和祈毓一前一后骑着马儿返回京城。
她骑着白马,右手紧握缰绳,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夫君,不如我们比一比谁的马儿跑得最快?输了的那个人,就要给赢的那个人买一个兔子模样的糖人。”
祈毓骑着黑马,双眼紧盯着前方,似乎对她的比试提不起半分兴趣:“欢儿,这么幼稚的比试,我不想陪你玩。”
蔺欢侧首看他了好几息时间,见他是真的没有兴趣,脸上笑意顿收,无趣地撇撇嘴:“不比就算了。”
谁知,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祈毓手中的马鞭一扬,回头抛给她一个得逞的笑容,笑得十分欢快:“哈哈,欢儿,你被为夫骗了吧?你就等着给为夫买糖人吧。”
蔺欢看着驾马疾驰的祈毓,颇为无语地抬眸望天:“祈毓你一个大男人,你居然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