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轻声叹息:“陌儿,你是母后的孩子,母后岂会欺骗于你?”
“你说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母妃同样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
“母后有办法能救她,但你得答应母妃一件事。”
祈陌隐约能猜到皇后所说的事情是什么,一脸颓然的问她:“母后是想说不能让阿姻成为儿臣的太子妃,对不对?”
“好,儿臣答应你,只要她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就好。”
他暗自安慰着自己,他总有变得强大的那一天,也总会有护得住阿姻的那一天,多等些时日罢了。
皇后赞赏地瞧了他一眼,笑得温柔:“陌儿,你不愧是母后的孩子,一点就通。”
“我们先别说这些了,先救人要紧,你先退到暗处吧。”
祈陌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只要能救阿姻,他愿意配合。
等他藏好身形后,皇后吩咐着束柔:“你让人去跟祈重近守在未央宫外的暗卫说一声,本宫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他若不亲自前来,必定会悔恨终生。”
她得让祈陌亲眼看着自己是怎样救下席柔姻的。
想必等祈陌看完一切,以后不会再像今日这样轻易地忤逆她。
束柔恭声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约莫两刻钟左右,祈重近带着江达,满脸怒容地走进未央宫。
挥退所有仆从后,祈重近极为不耐烦地问:“崔清若,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疯?你不睡觉,还不让朕睡了?”
皇后笑意盈盈,开门见山地回着:“不是本宫不想睡觉,是皇上诚心不让本宫安眠。”
“本宫知道皇上派暗龙卫去取席柔姻的性命了,本宫这心里不好受啊。”
“她是陌儿的意中人,是本宫默认的儿媳妇,皇上却要拆散这一桩好姻缘,本宫怎能睡得着呢?”
祈重近眼神微眯:“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下意识地看向殿外,当时只有他和江达在场,难道说江达是皇后埋在他身边的眼线?
皇后与他夫妻二十余载,他随意显露出来的一个表情,就能明白他在想什么。
“皇上,你都能让暗卫盯着本宫的未央宫,本宫当然也能让自己的暗卫盯着你。”
“你别忘了,当年若不是我崔家对你的鼎力相助,你是登不上皇位的。”
祈重近被她的话气得脸色铁青:“那又如何?”
“现如今,朕再也不用受你们崔家的掣肘,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朕乐意就行,没人再能管得了朕。”
自珍妃和祈烁接连死去后,他不愿意再与皇后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哪怕一丝一毫。
皇后慢条斯理地自袖中拿出一把外形精美的匕首,手微微一动,薄如蝉翼的刀身锋利无比,在满室的烛火照耀下,散发出森寒的光芒。
她右手握着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左手腕,动了动嘴角,弯起一抹冷笑:“是吗?”
“皇上确实是脱离了崔家的掣肘,却永远都摆脱不了本宫的掌控,你要不要试试看呐?”
祈重近回忆起多日前自己脸颊上莫名其妙传来的疼痛。
他暗中派人查了这几日,仍旧查不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此刻听见皇后这话,再瞧见皇后的动作,他眸色冰寒,透着深深的寒意:“崔清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到底对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