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闸轮一点一滴碾过,在晴天里,在雨天里,留下淡淡的印记,她听到了她说的每一句。
“好。”
她回的冷淡,像没有心一样。
就算是冷淡,小少年好像总是靠着这些回应,一年又一年的度过。
她也逐渐渐入佳境,昏昏沉沉的没入这久违的安心中。
像是缺水的游鱼,终于跃入水中,冰凉的雨水划过周身,洗去所有浮躁,轻盈的在梦境中四处漂泊,跟在她身边的人也时刻在变,但她总是会跟那带着笑意等她的少年郎相衬,同时头和心呀,也跟着抽痛。
胸口还痒痒的。
这次又有人挡住了她的太阳,她睁开眼,那人蹲下来,即使是蹲下来也足以挡住她所有的阳光了。
挺拔俊俏的好容颜,这次居然有些怒意,这声音雄厚了不少,原来上次是过去七百年前了。
他质问道:“他是谁!山君同我讲,他昨夜进你房里去了,你最好解释解释。”
“新来管事的,昨夜是告知他一些小妖精的晦事,莫惹哭了些。”
“彻夜长谈,你确定就只说了这些?!”他表情严肃又认真,眼底一沉,言语间都透着不信二字。
她没回话,也就这么僵持着,自顾自地掏了本书,放下肩上熟睡的山君,看起了书来。
身边人沉着脸,可是耐不住,往她身边挤,坐了下来,头撇向了一边,独自生闷气。
最后是她哄着解释着,才欣欣然解了气。
换来了得寸进尺和变本加厉。
“我说了,不准随便让男人进你的房里,不准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你听不懂吗?”
这天热,随手脱下外袍,便坐在椅上,抬眼看他道:“天热,你,暴躁。”
闻言,他更是咬牙切齿:“你下次再敢悄悄离开,又悄悄带人回来,我就把他们都赶走!不让你进山。”
“随意……”
他的瞳仁好似一下阴沉了许多,眉头一挑,饶有趣味的重复了一声,随意,之后便一步一步逼近,袖子一甩门窗就没了空隙,静静的里屋与世隔绝般。
她不太自在想站起身躲开他的禁锢,就见他凑上弯了腰,亲了上来,嘴唇上的肉碰上了肉,没想到他这次会这么大胆,之前只是坐着生闷气,这次竟然动手动脚的。
她想推开,可胸膛之间传来的跳动,就像一滩死寂的湖水,泛起层层波澜,让她想推不退的,她慌张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一只手环上了她的后背,萦绕扣住了她的脖颈,她想撇头也撇不开,他的另一只手又搂住了她的腰,无限贴近这自身之外另一具滚烫泛红的身体。
他引导着她手指到他肩,最后一点一点游离到离他裸露最近的皮肤中,轻颤的指甲,挣扎着想要远离,又被拉着靠近,最后放弃了挣扎。
她被推上了床榻,身体上的重量压得她难以忘怀,本能的追寻着原始的快感,这快感不令人讨厌,也不令人绝望,反而陶醉、想要更多。
“……如若,我要当你这一生枕边人,你让不让?”
忘情深处,他松开了。
她离了禁锢,愣愣的看着他,眼里满是茫然,就像一个被拐的孩子,落在胸前的发丝,让她有些狼狈,她听着这些词,不自觉揪住了被拉扯开的衣领,不知该说任何言语。
静默的声音,被他打破:“我要当你的枕边人,你的枕边人只能是我。”
……
“你答应过我的。”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下次不准跟其他男人走那么近,我说了多少次,你怎么就是记不得,我心悦你……”
阿猫闭上眼,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轻轻的,像是怕吓坏什么东西一样。
静静地待着,就有了困意,梦境却在飞速变化,仿佛时间不断加速加速在加速,像是要把十年、百年,在一息之间看过。
“……爱你,护你,与你一起,便是我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