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该走了。”

“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黑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人都是明显的一愣。

“……”看着黑石红透的耳廓，还有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刘居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将手拦在两人之间，埋头，眼睛不敢看他。

“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又想丢下我，跟之前每一次一样，把我放在一个地方就跑了，是不是？”黑石冷冷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放开我。”

她话刚出口，挣扎着要起来，就被黑石一翻身控制在床榻上，黑石低头寒声道：“看着我，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弄的你，告诉我。”

“与你无关。”她嘴硬道，眼见黑石情绪越来越不对，那通红透亮的眼睛，总是让她从心底升起一顿罪恶感。

“你说的话太伤人了……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刘居延挣扎开黑石的手，看着他说道：“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黑石翻身，侧躺在了她身侧，身上一时没了禁锢，她就想起身，就被黑石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将头埋进她的发丝间，低低的说道：“不起，就这样说。”

他们之间隔着几层衣服，周围静悄悄的，能清楚听到他在她后颈处呼吸的声音，还有那宽阔胸口传出来的心跳声，那声音，振聋发聩。

“你心跳的好快。”黑石低低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每次抱你，都能听到你的心跳。”黑石说着，伸手抓紧了她放在胸前的一只手，摊开了她手，从她指缝钻了进去，继续道：“人间道，十指相扣，便是夫妻相守一世，如果你还爱我，我不想只有这一世……”

清风山算来算去到今日，也有千年，她立过规矩，没有当家的允许不能下山，山下的危险无处不在，那些小精怪没有防身的本领，下了山不是被道士抓起炼丹就是被妖精当做盘中餐。

“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我记得你以前可顽皮了，这么患得患失的你，还是头一次见。”刘居延哄道。

“我不是经常带你和几个山君下山玩吗，以前这里有一条百米大河，河边有棵大树，你还在树上荡过秋千，后来这里的水小了，那棵树也长在了峭壁上，渐渐有人在这里栖息下来，一代又一代，绵延至今……”

黑石没有回话，知道这是她在转移话题，也没在追问，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

“你知道我现在这个名字是怎么取的吗？不对，你知道还有另一个神奇的世界吗，那里没有战乱，没有鬼，每天工作完了，就想着吃什么玩什么，无聊又平凡，但我觉得就挺好……”

“我的名字虽然普通了点，但也上口，是因为我爹当时正在教给学生一首诗，取了后面两个字。”

身后没了动静，她就翻了个身，面对着黑石，轻轻道：“你也不叫黑石。”

说完也没了下文，黑石眼前一晃，淡淡道：“那你知道叫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这个嘛，你要去问你娘亲了。”刘居延笑道，特意加重了娘亲两个字。

外表冷冷的，却会哭着喊娘亲的黑石就躺在她身侧，只是那双眼静静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得他神情无比的落寞，让人心疼。

但是她也知道她又成功忽悠过去了。

看着黑石那浓密的眼睫静静垂着，出神的想着什么事，脸颊边垂下那根细细的小辫子，便抬手将那根小辫子拨弄到了耳后，那五官精致的人也回了神，抬起眼皮就看着这动作。

刘居延手还没拿下，就被黑石给捉住，绕过她的手欺身快速凑了过来，扑到她身上，低着头开始细细品尝起她的唇瓣。

两人喘着气分开时，衣裳凌乱，黑石的衣物已褪去一半，两人的身体都已经滚烫不堪。

黑石的气息里总是带着一股花香味，他撑着身体看着她，声音极力忍耐道：“阿离，这般考验……我要没办法温柔了……”

他不是圣人，从天上与她相识开始，从天上跟下来，撞进了这雪莲的身体开始，他就注定当不了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