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还有没有写其他？”

安静不到几分钟，头顶又传来了一道声音，黑石沉缓的声音这般问道。

随即两道身影陆续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顾右贤抬手就在面前燃起了一堆火。

“有，那上面还说、三界之中、”说着她不自觉的顿了一下。

继续道：“还说、三界之中，有一种怪物……怪物、以凤凰为食……龙、龙是它天生的敌人……神明坠落魔界，三十年大火天灾，一夕之间荡然无存……神明被罚，斩断羽翼，三界之中了无生息。”

顾右贤听着这与他一直以来的观念背道而驰，多有些觉得刘居延在胡乱说话。

歪着脑袋闭上眼，口吻质疑道：“以凤凰为食的凶兽叫鲲鹏，自古以来凤凰和龙的力量就势均力敌，凤凰都打不过的凶兽，龙怎么可能会是天敌呢，石壁上也许是有人瞎写的。”

刘居延磕磕巴巴的说了话，声音缓缓虚弱如蚊，越来越飘。

一时乏力，就要往前栽倒去 ，被黑石一揽，捞进了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似是诊脉样。

微凉的手指碰到温暖的手腕之后，不禁往回缩了一下，然后又主动递了过去，将她的手心盖上了他的指尖。

“浮取应指，脉缓而止，你、是在害怕……”

黑石感受到她直发抖的身体，还有冰凉的四肢，心脏就像被一根针悄悄扎了好几道。

“梅花香……我记得……梅花凤簪……没忘，你这人，怎么连手心都是冷的。”

指尖传来的温度，淡淡的，也酸酸的。

再次从慌张的心境中回过神来时，听到怀中的人，始终没睁开眼，张嘴似梦呓一般的小声呢喃。

冷，可他没有办法，他连心都没有，哪来的温度。

黑石眼睛有些发酸，现在的心情就跟十多年来守在墓前时的心情一样，无力、无助。

顾右贤的手递了过来：“松开。”

这次没费多大力气，也没有过多的争吵，话刚说出口，已经不省人事的人就送到了他怀中，多余的人也顺从的离开了。

刘居延额间的炽火印记，散发着比火焰浅一点的火黄，顾右贤盯着那额间的纹路。

眼神一沉，城府里的心思有些难猜。

黑石在转角处坐了下来，抬眼借着火光看着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抬手摸着心口的那一点温热，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

可笑的道了一小声：“老天爷你可莫要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了。”

顾右贤紧了紧，靠在了墙上，将她的脸贴近自己脖颈，手掌攥着她有些血污的两手，传递着点点温热。

渐渐的，跳动的火苗像是催眠的摇篮曲，看得让人直犯困，盯着盯着就进入了睡梦。

可能是觉得冷吧，有一只手就不知不觉往顾右贤的衣袖里钻，另一手也跟着往里钻，直到穿过里层的薄衣，轻轻的放在暴露的腹部，最后轻轻的老实了。

可有人却躁动得睡不着了，扭头往一边歪了一点，缓缓。

手脚是老实了，头又不老实了，脸颊中稳定呼出的鼻息，迎风绕过耳垂流连在后颈，又迷糊地追着那股温热凑近、躲开，直到无处可躲。

脖颈碰到了一个暖暖嫩嫩的唇，还有抱着的完全放松的身体。

这一弄，竟把抱人的脸给染上了一层红晕，有些气血失衡。

“你如果再这般撩拨，我会更加看不清自己……”

将怀中人手轻轻拉出来里衣，覆手盖了上去，想要控制一会，又被那只小手往指缝里钻了去，弄了个十指相扣，最后下来倒是自己不敢动弹了。

……

“砰！——”

“我的同盟，长离……”

“砰！砰！”

苍老的声音在幽深的耳畔不断回荡，本来就不好梦境更加扭曲，分不清的传说，四方吸魂阵中的魔族文字，还有这里的魔族文字……

“假的……真的……九幽、天尊……”

“九幽、天尊是谁！”顾右贤在她耳边冷声道。

怀中人猛地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靠在谁身上，一惊就要跳起，脚跟踩到了衣服直不起腰，一瞬松了脚跟就往前撞。

“你等会……啊——”

“头。”捂着头退了出来。

一抬头又把顾右贤下巴撞了，把他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恩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错了……”

抬眼又看见顾右贤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脸，立马双膝下跪，以头抢地，埋头道歉。

“恩公！对不起，我可能迷糊了！对不起，不是故意往你身上撞！你就当没有发生过！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恩公饶命！我就算是梦游，下次也 再也不敢了，饶命！我不会说出去的。”

顾右贤站起了身，走进蹲下道，摸了摸自己干燥的衣襟，道：“梦游、你这哈喇子都浸湿了我的衣襟，说说你刚刚梦见了什么？”

“忘了……醒了就忘了。”刘居延急忙喊道。

“忘了，那你为何这般不自在，刚刚你在我耳边呢喃吐息的时候，说传说什么是假的，然后还有九幽天尊与你……”

“没有的事，我根本不认识他，黑石呢？这里这么危险，他去哪了。”

顾右贤话没有出口，就被刘居延刚反应回来的声音打断。

“你躲在那里干什么？走了走了。”

他看着她跑向了，刚侧出身的黑石，准备扶她的手僵持在空中，之后又握紧了拳。

没有了过多的言语，这里面的隧道，四通八达，稍不注意就会迷失方向，往里越走越深。

就像是被牵着鼻子走了很久，三人才愣愣的反应过来。

看着眼前的巨大石棺，略微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