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月27号开始,陈晨明显感觉到有人在背后针对他。
先是工作室装修是有工人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摔伤了腿。
事情还没来得及解决,展烨五天前的晚上刚上床,又突然想起一件急事,他本是个急性子,凌晨两点打个了招呼开着车出了门,不过几分钟车子就撞在了路边护栏上,昏过去之前拨通了陈晨的电话。
之后陈晨仔细检查了一下车,刹车被人暗中做了手脚。
用展烨的话说,也是他们幸运,他开车速度一向不快,再则那个点路上没人。如果是依照惯例他们上班时间开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说这些算是小打小闹的话,那么网上突然冒出的黑料才是大菜。
一个演员最重要的除了演技,还有路人的接受度。
陈晨算不上一线明星演员,亦称不上流量鲜肉。几部作品下来如今粉丝也才刚过五百万,他又从不炒作,平时难得露面,除了拍戏,其他时候“安分”像颐养天年的大爷。
陈晨的粉都是忠实粉,除了吃他的颜,更赞他的演技。
云歌打开了陈晨的演员之路,让部分人认识了陆浩晨这个俊秀灵气的男孩儿,心疼许嘉元的孤注一掷,但更多的是被影片所展示的人贩子丧尽天良的狠毒与人性的复杂所震惊。
乱魂这部暑假热档电视剧的上映,才慢慢让不少人惊讶的关注到陆浩晨这个新生演员的超高颜值,体会到他超人预料的演技。
播出不过一周,乱魂收视率已经达到了暑期档第一,陈晨的微博粉丝数日益上涨,隐隐有破两千万的趋势。老粉暗自欣喜,新粉强烈“推销”。
在这样一个形式看好的环境中,几条有如地沟里钻出来的暗蛆一般的言论开始流传。
“姓小生为名利,果断抛弃十几年青梅竹马,内附高中同校同学采访石锤。”
“三字演员名气刚得,踹女友,踹经纪人,踹公司,三脚霸气连踹为哪般?!”
“扒一扒某姓新生男演员不为人知的秘密没背景,没人脉,却一出道就是电影男三,名导演拍摄,大制作高水准,线搭戏。身高一八六,窄腰长腿,眉梢点痣,分明少年郎,众娇女不如,金主爸爸真是有福!夏日浪涌不潜水,就潜你!”
一开始,众人目光都还集中在电视剧的精彩剧情上,许多追剧女孩儿们都有一个可爱的共同特征,那就是一部电视剧一届“老公”。
对于自家“老公”,怎么能不知根知底呢?于是度娘里的搜索量上去了,微博里的热度也跟着上去了。与此同时,那几条犹如地沟老鼠般恶心人的言论也跟着在众人面前撒欢起来。
等陈晨他们一行人留意到的时候,这种言论已经洗了一部分路人的脑了。
人们总是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比如在失意的时候突然知道某个成功人士的成功背后之路是不干净的。比如在自己采用了某种方式获取了“胜利”后,道听途说到某某某的胜利之路与自己有些许相似,马上跳起脚来,大声吆喝道,看嘛看嘛,人都是一样的有劣根性,我虽然这样做了,可是我的道德思想从来没越过界,我和他她不一样!
然后,他们就可以为自己欢呼,为自己鼓掌,“看看,哪怕我输,我也输的铮铮铁骨。不像某些人,为达目的不惜出卖皮相,恶心!”
“现在的娱乐圈,都是流量当家,你不要看那些小白脸们聚光灯下帅气十足,那是因为你没看到他们在又老又肥的富婆身边谄媚的样子。”
“娱乐圈里的还能干净,本来又叫公用圈。”
“真辣眼睛,看到那些脑残粉花痴的样子,就觉得丢人!我要是有种儿女,都不好意思去见祖宗。”
“绝对整容了,你看那鼻子,正常人能那么挺?”
“依我看换的不只是鼻子,说不定人家是去泡菜国换了张脸回来。”
“在一些戏子眼里,就只有钱,你看他们一个个的,十几二十岁就工作,能有多少文化?说是文盲也不为过!”
某些人在阴暗的角落说顺着网线说的欢快,打字不过几分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既能恶心别人,又能发泄自我,何乐而不为?
一句句爆料仿佛是呆在对方床底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一般。甚至不惜赌咒发誓其真实性。
陈晨弯腰将角落里的手机捡起来,拿纸擦了擦背面的灰,手机屏幕碎的完全看不出屏保的图案。
一旁吊着脚躺在病床上的展烨胸腔起伏不定,刚摔了手机的手手指尖还在微微颤抖着,额前的两簇头发一晃一晃,昭示着主人难以平复的情绪。
“我都让你不要管,不要看了,你怎么就是控制不住?你再激动点,就当真可以再医院再躺上一个月!”
陈晨有些无奈,他将展烨的手机用纸包着放进兜里,打算下午去换个屏幕,好在还能正常开关机。
刚才情绪过于激动,牵扯了挂起的左脚,一阵阵抽痛让展烨从愤怒中渐渐平静下来。
“晨哥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事到如今,如何抑制流言的扩大才是紧要的事。想到近来发生的种种,展烨不由皱起了眉头。
陈晨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道:“林峰那边先缓一下,把我们搭上的桥给他们。”
展烨愣了一下,急急问道:“咱们费力心思才弄到的项目为什么要给他们?”
“身处绝境的人才是最狠的。公司这边,需要有人帮我们拖着。”
“晨哥的意思是让林峰帮我们去咬一口那些资本家?万一林峰得了项目却打了退堂鼓,那咱们不是亏大了吗?”
陈晨冷笑一声,“你以为林峰是个好人?”
展烨先是有些不解,想到他们历来的狠毒,他又有些懂了。
林峰林涛两父子如今斗的你死我活,林氏集团四分五裂,摇摇欲坠。林峰就像疯了的狗一样,见人就龇牙,只可惜没了利齿,也不过徒然狂吠。
陈晨要做的,就是给这条疯狗套上一副暂时可用的双尖齿。被一条饿红了眼不要命的疯狗虎视眈眈的盯着,时不时乘机想要分口肉,想来公司也腾不出什么手来对付他们,如此一来,他们这边就有机会化被动为主动。
“你好好休息,医生说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到时候事情还是要你来办。”
“可林峰现在恨我恨到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