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坐在候诊区,耳边嗡嗡作响,眼角水迹还没有干,脊背僵直地等待着。
几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灯才暗下。
期间乔家的人陆续赶来,龚飞跃也带着几个战友赶到医院。
林蔚然被王佩搂着,人却魂不守舍。
直至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林蔚然冲在了最前面,“医生,我是周文野的家属,请问他怎么样!他的手......”
“手术很成功,病人的手臂经过休养有机会完全恢复。”
“太好了!”王佩高兴地双手交合,“菩萨保佑!”
“那野哥人呢?”
龚飞跃也松了口气,手臂能恢复,意味着不会被迫转业。
周文野从军这些年,在遇到林蔚然之前,之前把军旅生涯当做生命。
他清楚当这份职业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手废了,恐怕比让他牺牲还难受。
“病人失血过多还没有醒,等会转去普通病房。”
“好.....没事就好...”
林蔚然咬着唇,愧疚、后怕、和心疼,像是潮水一般把她卷入其中。
“他没事,手也没事,太好了....”
大起大落的情绪之后,身体陡然失了力气。
林蔚然软倒了身体,
幸好被身边的王佩一把拉住。
才不至于摔在地面上。
她视线里最后出现的,是亲友们惊慌失措的脸。
“蔚然!”
“嫂子!”
林蔚然悠悠转醒的时候,耳边有滴滴答答的仪器作响。
身体的疲倦让她睁开眼睛都花了好一会的功夫。
雪白的天花板,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转过头,周文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你...你醒了!”
周文野眼里涌动着炙热,和他流血过多苍白的面色形容反差。
他的视线从林蔚然的脸上,挪动到她微微起伏的小腹。
“嗯,刚刚就醒了。”
“太好了,我——”
林蔚然挣扎着要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软得不像话。
上半身才支撑起一点弧度,又软倒了下去,手背还扎着针,源源不断地输着液。
“我怎么也在病床上。”
林蔚然皱着眉回想,刚刚她好像也晕倒了?
难不成是低血糖?
周文野怕她乱动,连忙让她躺下。
“别动,躺下休息。”
林蔚然只好松懈了身体,歪着脸去看旁边病床上的周文野。
“你感觉怎么样?手还疼不疼?”
周文野摇了摇头,“不疼。”
“流了这么多血还说不疼,嘴硬!”
林蔚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周文野却还是笑得温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周文野,你怎么笑得这么瘆人....”
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周文野刚想开口,就咳嗽了起来,脸上肉眼可见多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