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七曜的?!”
“别怕,神明大人会遵守承诺。既然当年恩准你活两百岁,那么少一天都不成。”
圣女温柔地用手中的金线将他绑在椅子上,然后拈着线坐在他旁边,给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但是你也要明白,这是神明大人仁慈,所以没有废弃前约将你处死。现在呢,只是牵锁了你的心脉和肺腑,又给了我向你讨债的机会。我希望你能明白,在神明大人的眼前撒谎只会让你痛不欲生。所以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要乖乖回答哦,不然你会怎样,我可不能保证。”
“烬华……”
“不要叫的这么亲密,真是让我恶心。”
圣女捏着他的下颌低垂着眉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金眸中泛着红,丝毫不见昔日情谊,只剩下仇恨和愤怒。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和凌罗联手害死小师兄!他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他!”
“你听我解释”
话还没说完他就脸色惨白的张了张嘴,半天憋出来一声凄厉短促的尖叫。圣女放开掐住金线的手指,冷漠的坐回原地看着他。
“我说了,在神明大人面前试图撒谎,会发生什么,我不敢保证。杨子树,我劝你实话实说,否则你只会痛不欲生。”
“我……我说……”
被勒紧内脏的感觉十分糟糕,那金线似乎顺着脉络游走全身,在扫荡一遍后突然发力,捆住了体内所有的脏器,并且紧紧地勒进血肉中,随着搏动渐渐收得更紧。只要圣女不满意他的回答或者他试图说谎,就会给他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
难怪特意派人来接自己,难怪谷主把他的亲随以宴请的名义都带走了,这根本就是联手给他演的一场戏。
是他大意了,以为焚三世不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动手,不然自己出事了他绝对逃不开干系。可他没料到,焚天谷上下都认可他付出的一切,所以愿意与他一起承担责任。
“你的小师兄挡了小皇子的路,我作为臣子,自然尽心为主上排忧解难。否则我又怎么会愿意去惹他,难道我不清楚他出事了,你大师兄绝不会放过我吗?我不过是奉命而为罢了……”
杨子树忍着逐渐加剧的痛,依旧动弹不得,只好软下态度求她轻一些,他要喘不上气了。
“烬华,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能不能”
“别拿情分说事,那只会让我想起被你欺骗利用的那些日子。真是我这辈子受到的最大的屈辱……你以为提起那些日子我会心软放过你?我只会让你更加的生不如死。”
“他寿命两百,没有我的允许是死不了的。烬华,不必顾虑。”
焚三世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个幼猫,幼猫与他本体一致,只是病了似的没什么精神,面对桌上丰盛的菜肴只是扫了一眼,就蔫蔫地趴回到焚三世的臂弯间,闭上眼睛开始睡觉。而杨子树发觉有东西在动时看了过去,然后盯着幼猫那与焚三世一样的鸳鸯眼愣住了,片刻后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着,死死盯着幼猫趴回去睡觉,露出了崩溃的神色。
“我要知道是你……我要知道是你……”
“你会怎样,你要是知道了,或许都活不到今日。”
“……我要知道是你,我还协助小皇子干什么。我还不如来协助你拿下焚戚,甚至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去处理掉小皇子和他的亲信,只求您能再给我一份延寿的契约……所以你果然是七曜的祭司,是吗,烬华?”
“我说了,不要喊得这么亲密,你是故意在恶心我吗?”
随着圣女掐住金线的动作,杨子树哆嗦着闭了闭眼睛,缓了好一会才喘出了那口气,鬓角都被冷汗打湿了。
“你既然清楚,动了他我就不会放过你,那你早就该想过会有今天这般的报应。不过不急,我等了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几个时辰。”
焚三世摸了摸幼猫的耳朵,看向他身后的屏风。
“我想你也有话要问吧,沽城的小皇子。”
“本来是有的,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再问了。”
屏风后走出的来美艳少年哑着嗓子回答了他的话,坐在了杨子树身边。圣女用线球贴了贴他心口,给他也连上金线后,将线球交给了自家大师兄,坐在他旁边摸了摸幼猫的头。
“本来我也有些问题要问你们,但是,已经没意义了。烬华,你还有话要问吗?”
“……我也,不必再问了,没意义了。”
圣女很清楚杨子树只是为了自己能活得更久才利用了她,真心在他面前根本没有那一纸契约重要,所有的一切都要为了他的私心让路。所以还用问吗?不用问了,也没必要问了。
“那好,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我只想现在就看着你们受罚。”
怀中的幼猫睁开了眼睛跳上了桌,在线团前蹲坐,抬爪摁住。身后的焚三世目露凶光地看着他们,将杯中的酒泼在地上。
酒水落地时闪过一个金色的符号,下一秒展开了广大的阵法,光辉的圆形覆盖了整个脚下的土地,金色的壁障上无数字符旋转上升,在空中合拢,彻底扣住了这间屋子,隔绝开一切的声响。
“夜晚还很长,足够让你们为以前的那些罪孽和错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