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萱知道自己夫君是武官,武功还很好,但夫君在她面前斯斯文文,加之容貌俊美,身材单薄……当然,是穿上官袍时,看起来比那些肥头大耳的男子看起来单薄多了,脱了衣服另算……所以她觉得武官和文官也没什么区别。
但当夫君生气地吼了一句,她瞬间感觉好似有一股气流冲击她脑仁子、整个世界都仿佛震了三震,眼泪也哗地一下流了下来。
“……”
看见柔弱的夫人哭,白瞻恺也意识到刚刚是自己冒失,没办法,赶紧哄。
丁萱嘤嘤着说:她本来就是高攀侯府,心里有数,哪敢霸宠?
白瞻恺回答:不是你霸宠,是我霸宠。
丁萱嘤嘤着说:脊梁骨都要让妯娌戳碎了,还不知道外人怎么戳呢,这几天睡觉都睡不好。
白瞻恺安慰:她们是在嫉妒,你别上当。
丁萱嘤嘤着说:但母亲也暗示,我怀孕期间,得给夫君纳几名妾室了,也不能让夫君熬着。
白瞻恺无奈,母亲年轻守寡,他也不能和母亲争吵,便决定拖延:这样,我去和母亲商量,先让你生四名子嗣,你生够了,我就纳妾。
丁萱嘤嘤停了下来:可以这样吗?
白瞻恺一脸坚定:当然可以,以后无论是妯娌还是母亲说你,你就这么回答她,就说是我定下的规矩,你劝不动。
心里盘算着:四名子嗣,也不能一年一个,最多两年一个,四个生完都八年了。她们应该是都习惯了,到时候他再想点别的办法拖延下。
一口气拖八年,够了!
就这样,丁萱同意了。
世子白轻舟粉粉嫩嫩、容貌俊俏,融合了父母两个人的优点,而且聪明伶俐,还不到周岁便开始牙牙学语,把老夫人可喜欢坏了。
有时候半夜睡不着,便直接让奶娘把孙子带到她的院子,晚上和孙子一起睡。
丁萱也在调养身体,准备生第二个。
但没等来第二个孩子,却等来了噩耗——小侯爷奉命剿灭山贼时,被山贼埋伏、加之对山地地形不熟,就这么跌落山崖,性命垂危。
在当地养了小半年,才勉强能送回京城。
从那开始,侯府大变样。
那个鲜衣怒马的小侯爷不见了,变得阴鸷古怪喜怒无常,整日发脾气,对身边人连打带骂。
毕竟……武功高强的少年郎,腰部以下没有了知觉,成了瘫子,换谁也受不了。
老夫人整日以泪洗面,没熬两年,也去了。
侯爷再次被沉重打击,性格更是偏执暴戾。
却不知是老夫人死前“以自己的命换儿子的腿”的祈祷应验,还是小侯爷吉人天相,终于在伤后的第三年奇迹般的站了起来,伤后的第四年可以行走,甚至可以练武。
但……某个地方,却依旧没有知觉。
小侯爷不能人道,世子白轻舟,也成了唯一的子嗣。
当时白轻舟五岁,安宁侯便开始训练独子,很是苛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想——只要儿子文韬武略,他这辈子也没白活,能不能人道都无所谓。
但如果儿子不行,谁来继承侯府?先祖用血和命打下了爵位,父亲英年早逝,就要止步到他这里了?
他越想,压力越大;压力越大,便越拼命操练儿子。
儿子是他唯一的希望,只有看着儿子刻苦训练,他才忘记身体的残缺,和母亲的离世。
但命运好像依旧没放过安宁侯府,独子白轻舟却生了一副女子的容貌、女子的体质,柔柔弱弱、娘娘唧唧,软弱到哭鼻子,一阵风吹来就能伤风。
为此,他想尽了办法,带儿子去泡冰泉,淋瀑布。